第16章 啥觉能睡那么死啊？（1/2）

金巧搓搓手，犹疑了片刻，又继续给她夹菜。

见舒昙不理她，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多吃点。”

舒昙并不喜欢这种客套的感觉，都知根知底的没必要藏着掖着，但金巧不说自己也不想问。

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心里一直盘算着要不要跟爸爸说，或者，该怎么跟爸爸说。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各怀心事。

只有小柱子啥球不懂，吃得嘎嘎香，打了个嗝说吃饱了，就回西屋看小木偶了。

舒昙也吃饱了，顺手把自己的碗刷了放进橱柜里。

正要回厢屋，金巧却把她叫住了。

“有事？”

金巧咬着筷子头，眼神复杂。

舒昙见她迟迟没有应答，微微颔首，转身想走，最后金巧还是开口了。

“你爸过两天就要回来了。”

舒昙定住脚步，整个后背都绷得紧紧的。

金巧又继续说，“你爸这么大岁数了，只有我一个贴心的人，他待我怎样，你大了，心里应该也明白，我跟你爸要是……”

舒昙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后面的话没有再听，抬腿回了厢屋。

心里一团乱麻，她知道爸爸对于金巧是满意的。

而且金巧对爸爸的生活起居也是实心实意，

天冷了托人给送棉袄，天热了叮嘱别那么拼命，还会做解暑的酸梅汤找人给送到工地上，

后来还是爸爸打电话来说酸梅汤送到都已经馊了没法喝了，这才作罢。

况且奶奶也说过，就是因为有她这个拖油瓶，所以爸爸才不好找媳妇。

想着想着眼睛有些酸涩，金巧可以对自己不好，打自己骂自己都行。

但是她明明对爸爸那么好，怎么能，她怎么能……

一只暖暖的手落在脸上，给她轻轻擦拭，发出尖尖细细的叹息声。

是耗子精变作漂亮女人坐在她床旁，

两人默契的没有言语，也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瞪瞪中听到刘老拐在大门外唤她出来。

舒昙头脑发懵，被魇住了似的，身体不听使唤的起床，整个人飘飘忽忽如风吹的纸钱。

腿脚发软地出了厢屋，见大门开着刘老拐却不进来，一直探着脑袋站在门外重复的叫她的名字。

“舒昙，给我开门。”

他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伸着手，说不出来的诡异，莫名让她想起了被小柱子咬的那一晚。

二人对视了良久，舒昙才钝钝地反应过来，明明大门开着，怎么他还叫自己开门呢。

“你快过来！”

可能是舒昙迟迟不动，刘老拐眼见有些急促，音腔不由得加重。

说着还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敲了两下，开始试图闯进大门。

但是刚迈进来半步就跟被火烤了一样，滋啦滋啦的冒起了一阵黑烟，浓浓的糊巴味。

刘老拐吃痛一般急急地往后退。

舒昙一瞅他这个样儿，更不敢过去了，扭头想跑。

“舒昙！”

随着刘老拐的话音，魇住的感觉又来了，当场定住一步不得往前，被强硬着掰过身子，面朝刘老拐机械的走过去。

舒昙赶紧呼唤耗子精，可它跟死了似的，连个放屁的音儿都没有。

忽地，脑海里出现一排文字，“真阳溅，乃人之阳精所在，辟邪克阴。”

正想问真阳溅是啥，脑子里就出了答案。

“舌尖血。”

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眼见双脚就要踏出大门，舒昙来不及多想，赶紧上下牙一磕，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轻轻一碰舌尖自己就破了。

接下来的动作如轻车熟路，将口水、舌尖血齐齐喷向刘老拐。

刘老拐像被呲花给炸了似的，身上噼里啪啦的，“嗷呜”一嗓子化成了一缕黑烟，顺着门缝飘回了对门他的房子。

舒昙顿感浑身卸了力，瘫软地扶着大门。

这叫什么事啊，怎么会有鬼变成刘大爷来骗自己？

还不待歇歇，就又听到“舒昙！”

舒昙差点栽到大门外，不是吧！还来？

抬眼一看，刘老拐颤颤巍巍的站在自家门口，浑身都是破洞，头发被烧得卷卷曲曲狼狈不堪，

张口后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声音忽大忽小，“你……鹌鹑蛋……钱……帮我……”

舒昙还没听清，刘老拐就身形晃动，整个魂儿又缩回去了。

“哎……”

舒昙看他好似没有恶意，赶紧叫住他，谁知道脚一迈出去大门，

两眼一睁，

醒了！

入目的还是厢屋的屋顶，耗子精已经不见了。

猛地坐起身，没想到刚刚的竟是梦境，可感觉那么真实，不像假的。

起身要到大门口看看，结果发现手里有东西，摊开手掌，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紫色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