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契（1/2）

金巧紧闭双眼嚷着大嗓门，

“大仙对不起！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错万错都是我金巧的错！您要是把我儿子救了，我下辈子当牛做马的伺候您！”

本来说前半段的时候马大仙的面上明显缓和了，可说到要当牛做马的伺候他，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大仙我儿媳妇嘴笨，要是哪你觉得还不够您尽管提，我让她给您……”

马大仙面若冰霜，随即打断了老太太的话，“用不着下辈子了，这辈子就行。”

“这……”

老太太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瞧着他散发着一身生人勿近，不敢再问。

“给我一碗生糯米。”

奶奶赶紧指使舒昙，让去堂屋橱柜米缸里舀一碗。

马大仙则挽起袖口，小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卷包，打开摊在地上太阳一照闪闪发光，细看原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银针。

接过舒昙递来的碗，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干啥？”舒昙吓了一跳。

金巧一看这男女授受不亲的场面又来劲了，指着她俩对婆婆嚷嚷道，“您瞅瞅，当您面都敢摸手了！您还说这个大仙是个厉害的，我看……”

“闭嘴！”

马大仙一个眼刀飞向她，声音气势如虹，仿若从地底传来，让人产生森森惧意。

金巧觉得自己的魂都不稳了，原地抖了三下，整个人呆若木鸡。

奶奶也看着这架势不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蠕动嘴唇小声问道，“大仙，您这是干啥呀？”

马大仙面无表情，并未理会，手下拉紧舒昙，嘴里低声快速念咒，随手挑了一根最粗的银针，照着她的手指头就扎了下去。

给舒昙疼得龇牙咧嘴，使劲往回抽手，可马大仙的手就跟钳子一样纹丝不动，稳得很。

眼瞅着十个手指头被扎成了血葫芦，马大仙把血滴进糯米里，落在碗中盛开了一朵朵红色血花，瞬间空气中弥漫出香甜的味道。

那个大白耗子速速的从柴棚里爬出来，扒着碗津津有味的吃着血糯米。

舒昙心中骇然，可看了看后妈和奶奶，她们脸上并无变化，看来只有她和马大仙能够看到。

马大仙又掏出一个小瓶子，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的几滴眼泪。

舒昙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中用，居然疼哭了。

“好了。”

马大仙收起银针，端起碗放在了院子里的东南角，大白耗子追着他滴溜溜的跑过去，贪婪地大快朵颐。

“今晚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能出来，过了今晚，一切太平。”

舒昙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模糊，来到一片大雾中，四面八方传来每晚的低声呢喃，语速越来越快，听不清内容，

“唉……”除此之外，正对着的不远处还传来了尖尖细细的长叹声。

朦朦胧胧看到雾中有一个细小的身影，随着舒昙的注视越变越大，逐渐幻化成人形。

忽然呢喃声戛然而止，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传了宽厚的男音，

“你，学成了。”

舒昙一时不懂他在说什么，学成？自己学成什么了？

“什么……”

那人并未理会，反而掐起嗓子咿咿呀呀唱戏一般，越来越远。

“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

“你别走！你是谁？”

舒昙朝天大声忽喊，可无济于事，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在天际。

就在这一瞬，雾气忽地尽数散去，眼见周身盛开了一朵朵血红妖艳的花，刚刚那个化作人形的身影也显现出真身来。

大红色盖头，银白色锦毛斗篷，脚踩着三寸金莲绣花鞋，走着小碎步朝舒昙靠近。

“血契。”

舒昙脑子里闪出一抹灵光，以血为契，以灵为引，伴我身侧，为我所用。

还不待多想，这人猛地贴近她的脸，舒昙惊恐的睁大眼睛，心脏都骤停了半分。

大红盖头下似看透了舒昙的窘状，发出细碎的笑声，两人之间拌着魅惑香甜的花气还掺杂着些许诡异的味道。

霎时风气，周身花瓣随风而动，大红盖头也被缓缓掀开。

舒昙不由得屏住呼吸，是它！

那个大白耗子！

不过相对于上次的恐怖模样，这次它看起来稍稍顺眼了一些，作的是人间新娘的装扮，淡粉的腮红和嘴唇，眉间画了个金色花钿，模样娇羞，欲拒还迎。

舒昙连连退了两步，手指着它，愣是因为心中恐惧说不出话来。

“女郎君……你要与奴家说什么？”

它唰得一下贴到舒昙身侧，用脸和爪子上下蹭着她，眼神妩媚，音调娇柔，“莫要跑嘛～奴家……还要和官人共度花烛呢～”

舒昙听它这话心肝都颤了，暗道哪是耗子精，这不是妥妥的狐狸精吗！

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