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道助产（1/2）

这时候李秀梅彻底不再挣扎，只大口大口喘着气，往上翻白眼，像是水里缺氧的鱼，

“秀梅她妈……”

胖婶声音颤抖的叫张桂枝。

张桂枝此时已经吓懵了，直到胖婶喊的第二声才回过神来。

“秀梅她妈，你去拿盆子，拿着擀面棍在外面敲敲，”

胖婶冷汗涔涔，“看来今天真是碰到邪乎事了，不好生啊……”

听罢，张桂枝一刻不敢耽搁，手忙脚乱的赶着耗子，从橱柜找到了个大铁盆。

看着守在门口的大黄，还有点惧怕，但是管不了那么多，掀开门帘子，围着房子拿着擀面棍就开始敲。

期间大黄只转过脸瞥了一眼，但立刻又恶狠狠的盯着大门，有警告意味的叫了一声。

胖婶这边瞧着李秀梅出去的气多，回来的气少，手上也控制不住的抖，眼瞅着秀梅快不行了，敲盆子这招也不灵了。

张桂枝只满心焦急的敲盆子，不知道大黄啥时候回了窝。

“吱呀”一声，大门突然被推开，给她吓了一激灵！

门口站了个老道士，手里托着个葫芦，叩了三下门，

“贫道路过此地，远远瞧着房子内霞光灿烂但却又鬼气缭绕，就想来一探究竟，敢问家中是出了什么事吗？”

张桂枝急着敲盆子，没工夫应付什么老道士了，火急火燎的带着哭腔说道，

“我闺女生孩子，您可别添乱了！”

老道士闻言抬腿就要进来。

张桂枝忙拦住，“你这是要干啥，生孩子你这个老头子还想进来瞅瞅咋着！”

见老道士没有停止脚步，张桂枝把心里的急火一股脑的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举起擀面杖将他朝门外推搡，手下没轻没重的，一心只想把他赶走。

老道士也不恼，原地纹丝不动，只嘴里念着“无量天尊”。

张桂枝看他无动于衷，心里愈发难受，身上没了力气，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地，无声地恸哭。

老道士未作理会，抬脚继续往里走，

张桂枝抱住他的腿，此刻已然说不出话，只有簌簌的眼泪沾湿了道士的袍子。

“秀梅她妈，让道士进来吧。”胖婶颤抖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张桂枝松了手，以为是闺女生完了，跌跌撞撞的跑进到屋内，却看到秀梅气息很弱，跟个死人差不多了。

“咋回事……这是咋回事？”

胖婶面如土色，摇了摇头，

说明明已经出来一半的脑袋，像是有人推似的，硬生生的又回到肚子里，自己拽了半天，直到听见老道士说话，才感觉推得力没有了，但是秀梅快不行了。

“此女腹中非凡人，是有鬼祟阻挠才无法降生。”

见状，老道士没有多说，掀起道袍席地而坐，嘴里低声念咒，周身仿若有金光散开罩在了李秀梅身上，这时候成群的耗子就跟隐身了似的全没了。

眼瞅着李秀梅的脸色逐渐红润，神志也变得清明，胖婶赶紧让她用力，不到十分钟，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李秀梅如释重负，胸口随着喘气上下起伏，

“男孩还是女孩？”

胖婶面露难色，小声说道，“是个闺女……”

李秀梅温柔的笑笑，虚弱地说，“闺女好啊……我最喜欢姑娘了，是我的贴心小棉袄，以后可以给她扎辫子、穿裙子……”

“妈，抱过来给我看看。”

“这，这孩子怎么不哭啊！”

张桂枝抱在怀里打了好几下屁股和小脚丫都没有任何反应。

娃娃长得跟个大螳螂似的，细长的胳膊细长的腿，骨头软乎乎的，脑袋轻轻一按就凹陷下去，过一会又自己慢慢地鼓起来，浑身憋得像个紫茄子，两只眼睛紧紧闭着，一点气息都没有。

“我闺女咋这样？”李秀梅伸长脖子，急着要坐起来。

胖婶忙按住她，犹豫再三，还是安抚道，“你和大海还年轻，还能生呢，过两年再要一个就好了。”

李秀梅听胖婶这样说，心下明了，抿着无血色的嘴唇，把脸撇到一旁，眼泪随之滑落到床褥上。

这时从大门外跑进来了一个小道童，朝着盘地而坐的老道士大喊，

“师父！周庄有个猪精作祟！糟蹋良家妇女！”

话音刚落，小娃娃猛地哭了出来，浑身紫色也随之退去，

这时老道才睁开阖上的双眼，对着小娃娃满意地点头。

张桂枝和胖婶面面相觑惊讶之时，李秀梅似乎明白了，喜极而泣，

“谢谢道长，救我闺女的命，若有下辈子……”

“不必下辈子，这辈子你已然功德无限了，安心吧。”

老道士站起身来，抱过小娃娃放在李秀梅旁边，李秀梅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忍不住亲了亲。

最后闭上了眼，不动了。

“秀梅！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