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说了算（1/1）

“什么？”

“高三的那天下午你去哪儿了？就是下了很大的雨，冲垮南城大桥的那天。”

“……不记得了，有什么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瓢泼大雨，如同天幕破开大洞的那天。秦染被锁在了教学楼天台上，直至第二天凌晨雨停，没有人敢去帮她。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恰好”没有注意到天台还剩下一个人，“恰好”天公不作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秦染早已经说谎成性，连她自己偶尔都会被骗住，更何况其他人？

许嘉言眼中划过失落，“没有，只是问问。”

秦染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张了张嘴，未说出的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言少，怎么还不过来啊？卖酒的小美女都等得不耐烦了，就等你过来点单呢！”

“马上过来。”许嘉言答道，眼神却锁定着秦染双眸。

“去玩吧，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许嘉言没有作声，眼前的女人分明离他那么近，却好像更远了。

为什么？为什么？

“你撒谎。”他低声道，“你不喜欢我。”

“……阿川，这不重要，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女人鲜艳的红唇蹭过他的耳垂，热气喷洒，痒酥酥的，“你喜欢这样，不是吗？我们都还是自由的。”

许嘉言无法反驳。

他们不是在交往，他只是心甘情愿答应做秦染的“小情人”。这样才对啊，那样张扬肆意的一朵野玫瑰，怎么会轻易被他束缚住脚步？

但有这层无法公开的关系，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许嘉言搂住秦染纤细的脖子，行使他作为小情人的权利——带着几分小孩子赌气的意思——重重一吻，留下草莓痕迹。

这样，至少能让别的男人离她远一些吧？

“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阿川，我们是对立关系。”

“嗯，你说了算。”

怀里空了，秦染盯着窗外一片闪烁的灯光，敛了嘴角的弧度，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言少，你和秦染果然有关系吧？”

“真难得啊，都好多年了，言少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情。”

许嘉言很快恢复营业式的标准微笑，让人挑不出毛病：“别开玩笑了，只是老朋友叙叙旧。”

赵泽两腿交叉搭在茶几上，两手一边搂一个身材丰腴的美女，闻言笑了笑，“只是老朋友就好喽，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小许总可得小心，万万别在这儿摔跤了。”

旁边几人见状纷纷拦在两人中间，“言少，这么多年了您也了解，泽哥他说话就那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么多年了，还是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装给谁看呐？累不累啊你？”赵泽像吞了火药，对许嘉言的恶意显而易见，“噢——给那个姓秦的女人，啧啧啧，不愧是小许总，有手段……”

“噗。”面对赵泽的挑衅，许嘉言毫不动怒，反而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怒的人成了红毛丹。

笑什么？没什么好笑的。许嘉言笑只是为了激怒这个无知又莫名其妙挑事的公子哥。这样的人太好懂了，想看别人暴跳如雷，实际自己是最容易发火的那个——只需要表现出一丝对他的不在意。

许嘉言满心都在想秦染的事，没有功夫去思考红毛丹对他的恶意来源于哪里。

赵泽说得没错，这么多年他一直需要装作和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的确累了。

“还有事，先走了，回见。”

其他几个人摆摆手，只一边干笑一边拦着赵泽，断不敢加入到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中。

负责包间的女孩很失落，等了半天那位小许总，结果一瓶酒还没开人就又走了。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说是苏佳怡精神病犯了，和秦染打了一架？”

“谁知道。”

“我还是觉得许嘉言和秦染关系不一般。”

“她会不会是故意接近许嘉言的？”

“……不好说，不过你我都能想到这种可能性，许嘉言肯定知道，咱就负责看戏好了。”

“他俩如果真有什么，许嘉言他爹指定得气死，哈哈哈……”

“话说回来，秦染是真的好看，那身材也是绝了，星渡一般的妞儿都比不上。她肯定不止和许嘉言有一腿，诶诶，你去她面前刷个脸熟，说不定也能玩……”

“闭嘴。”赵泽忽然开口，眉头皱起，看上去有些烦躁，“妈的，喝酒就喝酒，吵死了。”

“知道了，泽哥。”其他几人讪讪道，怎么也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