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衡（1/1）

许嘉言逃走了，仓皇失措，像被大灰狼调戏了的小兔子。逃走前甚至没忘叮嘱他的专属司机把秦染送回住处。

刚进门，就是熟悉的吊儿郎当的身影：“等了你好久。”

秦染暗中叹气，看了一眼手上刚换的房门钥匙，算是白换了。人脸识别，密码锁加机械锁，无论哪个都防不住他。

Kevin笑得和往日一样，完全没有强闯私宅的自觉：“和你的小情人叙旧叙得怎么样？”

“挺好，很开心。”秦染头疼的感觉才刚刚退去，懒得和Kevin斗嘴，“他很帅，也很体贴。”

“啧。”毫无意义的音节，只是听上去有些不悦。

秦染忽然开口：“苏佳怡怎么样了？”

“现在应该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下了，你的小情人下手挺狠，直接威胁苏家管事的那个人。这么草率的一出戏，亏他能信。”

“他信我。”秦染随口道，接着脱下外套，躺在柔软的床上。

“我也信你啊，你怎么……”

“怎么什么？”

怎么不夸我呢？我不帅吗？不体贴吗？Kevin耸耸肩，察觉出秦染眉眼间的虚弱，没再多嘴，“没什么。”

墙壁上苏佳怡的名字被划去。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某种程度上，秦染是个有强迫症的天才，苏佳怡被送进精神病院这件事打破了她计划当中的平衡——括号外那些名字应该被惩罚得更重、更狠得多才对，原先规划的程度恐怕不够了。

脑仁又开始疼了，几乎要炸开。对于“惩罚游戏”，秦染一丝灵感都没有。她偶尔会觉得很累，带着刀具进入会场，直接把那些人捅死怎么样，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不，不可以，那些地狱的恶鬼，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另一边，许志腾的办公室里来了一群道士打扮的人。

“许老板，您这屋子里怨气有些重啊。”

“是啊是啊，还好您慧眼识人请了我们，不瞒您说，换了另一个道观的，都抓不了您屋里这恶鬼。”

许志腾一手缠着绷带，眉头紧锁。得知秦染回国后，他每次出行都万分小心，汽车花重金请人测试安全性能，司机和保镖也都是他的亲信，谁知这天竟在路口被失控的电瓶车撞倒。

骑车的人是个瘾君子，一星期前刚从局子里出来，调查结果显示他和秦染并无联系。

那要怎么解释这“百密一疏”下受伤的手臂呢？许志腾这类做大生意的人，心里都多多少少忌惮鬼神之说，于是再花重金从深山里请了道士，担心一个不够，还一口气请了五六个。

“嘛咪嘛咪……金樽老祖……”为首的道士嘴里嘀嘀咕咕半天，在许志腾的办公室里洒下点“圣水”。

许志腾没受伤的手捏着手串，问：“大师，如何？”

“嘶，这女鬼能量怪异，徒儿，把为师法器拿来！”道士结果拂尘，又是一阵上下挥舞，脸色越来越凝重，“敢问许老板，可是做过什么……不可说之事？”

许志腾脸色有些异样，很快恢复正常，平静地道：“哪里，您知道的，干我们这行利益为上，恐怕得罪了些小人罢。”

“可这女鬼，怕是缠上许老板了……容我瞧瞧，此鬼容貌昳丽，丹凤眼薄嘴唇高颧骨，活着时可算是个美人啊……嘶，嘴角有颗朱砂痣……”

道士闭着眼在办公室乱窜，在听到“朱砂痣”三字时，许志腾浑身僵硬后背发凉。

“大师……此番请您几位前来，就是希望您帮我解决麻烦，只是您说的这‘鬼女士’我的确不认识……”

“哦？”道士睁开一只眼，很快又闭上，露出故作深沉的一笑，“贫道明白许老板的意思，只是这女鬼法力高超，恐怕……”

“您说个数，”许志腾松了口气，“这关系到‘宇创’上下几十万员工的生计，只要问题解决，钱不是问题。”

道士捻了捻胡须，伸出五指。

“五十万？小问题，小李……”

“不不不。”道士摇摇头，仍旧是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