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个白月光（1/2）

“为什么离婚？”沈苍渡的嗓音暗哑，语气里是责怪。

季予嘴角扯出冷笑——

他和白月光赌气才结了这婚，婚后三年对她不闻不问，三年后又带着白月光回家，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

现在却问她为什么离婚？

哦，对了，他气的应该是：要离婚，也只能是我来提，哪里轮得到你先开口？

沈苍渡垂头，双唇覆了下来。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结婚那天没有，反倒是要离婚了，它才来。

是愧疚使然？还是想打个分手炮？

这吻有毒，她不想尝。

奋力挣脱，奈何力量悬殊，左挣右扎也还是在他怀里。

他拦腰横抱起她去了沙发，细细密密的吻从颈上开始蔓延。

季予脖颈滚烫，上面的项链却冰凉。

沈苍渡捉起项链上的吊坠，看了看上面刻着的名字，周身冷了下来，从她上方撤离。

“是因为他才要离婚？”沈苍渡眯眼皱眉道。

季予坐起身，正了正吊坠，假装没听到他的问题，兀自去了卧室换掉被树枝挂烂的裙子。

换好出来，客厅里已有烟草味。

沈苍渡手指夹着烟，倚在窗边，见季予穿了条白色丝质裙子走出来，干净得像块玉。

将烟摁灭，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卡，卡下面还垫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卡里有钱，密码是你生日。】

季予看着卡苦涩一笑，又塞回他手里，“不需要，谢谢。这几年在沈宅的费用，稍后微信转给你。”

沈苍渡哼笑一声，虽然知道她听不见，还是不禁嘲讽道：“逞强什么，一个聋人，没钱没工作，出去以后——”

装聋有个好处，想听的话就听，不想听的可以扭头就走。

季予打断他的话，“再见。”

提起行李箱，出门，最后环视了一眼院子里的花儿，它们皆是三年前，她一棵棵亲手种下。如今它们恣意盛放，簇了满园，种它们的人，却要走了。

一阵弯绕，来到沈宅正大门，天已黑透。

抽开门栓，雕花木门缓缓张开，门顶上的一排宫灯随风晃荡。

下一秒，和她一样惊愕的，是门外穿着红裙的汪晓——沈苍渡的那个白月光。

汪晓手里也提着行李箱，怪不得刚刚没跟沈苍渡一起，应该是出来搬行李了。

先前在餐桌上，因为是坐着，没看见汪晓得全身。现在看来，细腰大长腿，身材非常火辣。

汪晓脸上闪过一瞬尴尬，礼貌一笑，“嗨，晚饭都没怎么吃，就要走啦？”

何必明知故问？季予装聋，准备直接走掉。

汪晓却伸出玉手捉住她的肩，语气骤然变冷：“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力恢复了。我调查过。”

季予有些吃惊，既然对方摊牌，她也直接了当地说：“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

汪晓双手交叠于胸前，神色里尽是赢家姿态，“没想到吧，跟有钱人扯了证也没用，今天还不是被干干净净赶了出来，麻雀终究是麻雀。”

季予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语气死寂地说：“所以，恭喜你赢了。”

汪晓瞥了一眼她的行李箱，撇嘴道：

“怎么好意思呢，你这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要住进来了。晚上恐怕还要和渡哥睡在你的婚床上了。”

汪晓又将嘴凑到她耳边，玩味地说：“不过这三年，你们的婚床很干净，我知道。”

季予眉尾轻挑，跟她玩诛心这一套？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季予略偏着头，笑道：“那抱歉了，就在刚刚，我们的婚床，脏了。”

汪晓神色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优雅的笑瞬间散去，抬起手朝季予的脸挥去，手离脸仅有一拳之距时，却被另一只手捉住——

“打人就不乖了啊。”

是沈苍渡，虽是在阻止，声音里却尽是宠溺。季予听得心里拢紧了一下。

沈苍渡松开汪晓的手腕，勾着她的肩揽入怀中，用眼神指了指季予，柔声说：

“一个残疾人，跟她计较有什么意思，你大人有大量，啊。”

汪晓娇嗔道：“她为了气我，故意说……你们刚刚…睡了。”

沈苍渡表情凝滞了一秒，朝季予投来一束狠厉的目光，“胡编乱造，白日做梦”，语气里全是鄙夷。

汪晓立马眉开眼笑，抱着沈苍渡的手臂娇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季予嘴角扯出个无声的冷笑，本来想乱说一通气气她，没想到她如此信任他。

汪晓伸手摸摸季予的头：“乖妹妹，下次不准挑拨离间了哦”。

季予觉得恶心，被她摸过的那片头发，都不想要了。

沈苍渡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举到她面前：

【你没车，我让沈忠送你。】

又低头对怀里的汪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