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启航（1/2）

小狗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的裤腿，让我想起夏天夜里拂面而过的海风。

一反常态的，我蹲下身来，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是迷路了吗？还是饿了？很抱歉，我不能帮你找到你的家，而且，我也没有吃的。”

它忽然摇了摇头，接着，又把脑袋往我的手里蹭。

它这是在告诉我自己既没有迷路又没有饿吗？我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万物有灵吗？

我站起身来，挥手跟它说了再见，继续往尼莫号的方向走。然而，它却跟了上来，不远不近，亦步亦趋。

“也许，阿白有可以给它吃的东西呢……”我这么想着，便由着它跟着我上了船。我径直走到了厨房——阿白正在准备晚餐，看到小狗眼睛顿时亮了：“老大，我们要养小狗了吗？好可爱啊！”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去找阿秋了。

“船上没出什么事吧？”我问。

“停在这里而已，能有什么事？”她说，“你呢，事情办得怎么样？”

“钱有了，但许可证不好弄。我看，不行就不要许可证了，从前也没听说过啊。”

阿秋皱了皱眉头：“那就难办了。我今天听到了一点消息，我们最好还是有那个东西。不然，恐怕会出麻烦。”

“我去问了，说是有一大堆资料需要提交。我看，我们要是想拿到，没十天半月不行。”我说。

阿秋点点头：“我想到了。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要有的。”

她没有说是什么消息，我也没有问，但我相信，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是重要的。

“你要养狗吗？”阿秋忽然问道。

“没有啊！”我说，“只是今天碰到了一只很可爱的狗狗。怎么，这是双胞胎的奇怪感应吗？”

她朝我身后努了努嘴。我回头一看，这不就是那只小狗吗？它什么时候又跟过来了啊？

我心里是想要早点出发的。因为按照海洋目前的状况推断，我们晚一天出发就会多一分凶险。听说这次参与的船只少说也有个两百艘。大部分都是独立的冒险团，一艘船一帮人，一腔热血一往无前。但也有几个组织严密的船队，十几只船浩浩荡荡，气势非凡。我丝毫不担心会输于和人的较量中——我相信对于这趟旅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想法都跟我差不多。不过，谁也没办法保证自己会在那片无人之境遇到什么，活下来，是第一要义。何况，我此行还是有自己想要做的事的。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绝对不会想要做炮灰。

第二天的中午，老卞领着新找到的几名船员过来让我们过目。人既然已经找好了，那我们就可以在两天之内出发了。

然而，许可证还是没有影子。

我试着准备需要的材料，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这一次，我决定去找晃叔，也许他会有什么门路。

我才走到门口，他就迎头走了出来：“哎呀，小汪洋，我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干什么？”

“其实，是我找的你。”里面传来了李一的声音。

真是阴魂不散的人。

“我说过了，我不会把师父的院子卖掉的。”我非常不客气地说道。

他毫不在乎地笑了笑：“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我想，我能出到一个非常诱人的价码。”

说完，他把一张闪着银光的卡片放在了桌子上。那张卡片上面只有三个字：许可证。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李先生原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个时候，竟然还要搞这种趁人之危的活动。”

他用手指敲着卡片：“我是一个商人。商人之道，可不是要做正人君子。不过，在你这里是特例，我可以把它卖给你。当然，前提是你能出得起价。”

“我猜你一定要坐地起价的吧？”

“也不全是。”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那个院子。第二，尼莫号加上你还有我前天买你的砗磲壳的那些金币。如果你明智的话，就应该选第一个。但我觉得你会选第二种的。”

“我以为人口买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呢~”

“对于商人来说，永远不会的。”他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可以买卖的，只要价格合适。”

我摇摇头：“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哪个都不会选。”

回去的路上，我非常气愤又有点沮丧，脑子里一直在想，该怎么向阿秋解释这件事——再过一晚，我们可能就需要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出发了。但我猜，也许她会只是点点头，沉默地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果然是一个好日子。从一大早开始，新招的船员们就陆续上了船，该准备的物资也陆续收讫。我做完最后的巡视，回到船长室。

那只小狗又来了。我跟它说，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去一个危险的地方了，让它赶快下船，但它却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想跟我一起去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