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吐露心声（1/2）

临渊听罢，想起轻舟第一次见到自己开口说话时的样子，惊恐却仍旧强迫自己镇静，不由得笑了笑，“人是不是都很害怕我们妖？可我们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会怕我们？”

“大约是因为有的妖很坏，总是捉弄凡人吧，我起初也是抱着捉弄人的心思才入了人间的，谁知道自己却被红尘困住，如今进退两难，也是自找的。”

临渊不明白看上去事事顺意的狐妖还能有什么难事？她简单的脑子里想不出，只得开口问：“我看你和杜岳峰很是和睦，这里远离人烟，不必和外人打交道，不是很好吗？”

“外人看见的都是假的。”杜夫人抬手一挥，她面貌改变，服饰也变了，变得更加年轻貌美，衣服是更鲜亮的颜色，“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是不是显得杜郎很老？”

临渊想起那个和善的杜岳峰，如实说道：“是的，此刻你的模样，看上去更像是他的女儿。”

“哈哈哈，还是我们妖更加心直口快，可是我遇见杜郎的时候，他也才刚过束发之年，那时他打马而过，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都说我们狐妖狐媚，可是我在遇见他时，一点魅术都没用。”杜夫人陷在久远的回忆里，有些神思飘忽。

临渊更想知道的是，为何她会愿意嫁给一个人？妖嫁给人，是可以的吗？杜夫人听见临渊的问题，笑的讳莫如深，“你喜欢那个顾公子吗？”问完看了一眼门口伫立的黑影，刚刚有个人来了，此刻正在门外。

“喜欢，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喜欢，和你喜欢杜郎是不是一样的，或许如他所言，我只是把他当做了家人吧？我不是很明白。”临渊说这话时在脑子里想起了轻舟的模样，温润如玉，低眉浅笑，还有，那令人着迷的温热气息。

“那需要你自己去体会了，世间情爱万人万象，你只需记住，他在你眼里是独一无二，无人可替代。”

门口的黑影一晃不见了，属于人类的气息消散，杜夫人起身告辞。

临渊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杜夫人的话，想轻舟，想若是他们二人也可以如杜氏夫妇一样就好了。

顾轻舟站在临渊门外听了一会内里的动静，也折身回房，不知为何，今夜的夜色格外的黑，如墨一般，走廊上的灯笼只能照亮自身一小块地方，再多便陷进黑夜里，轻舟回身关了门，肖云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

东厢房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正中是正厅，左右两侧各有两个房间，各自有门相隔，云之此刻正坐在正厅闭目养神，听见轻舟回来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可有异常？”

轻舟摇了摇头，“她们只聊了些琐事，看不出她有什么企图。”

云之抬起右手召唤出透明小鱼，食指轻点，小鱼飞入虚空，轻舟还是第一次见他使用法术，忙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是信鲤，我分了一点妖力给它，它可以搜集消息传递消息，小法术罢了。”云之又闭门养神，“不如你去睡一觉，我散了信鲤，有异动我立刻就会知晓，若是无事，天明便早些离开就是了。”

轻舟和衣而卧，脑子里有点纷乱，临渊对自己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要怎么办才好？且不说人妖是否可以相爱，他自己一无是处，连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都没有，实在不是什么良人。而且和云之相比，自己实在是自惭形秽。轻舟自知自己性子孤僻待人冷淡，自己幼时未曾得到过什么爱，要怎么去爱人？

夜色深沉，杜夫人缓步回到屋内，杜岳峰卷了本书在正厅等她，夜风吹起她紫色衣裙，她还是那样好看，和初见时没什么两样，而自己，慢慢老迈。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红玉不会变老的？是在旁人的流言蜚语里？还是在府里下人的议论里？

好像自从遇见红玉，杜岳峰无论是读书还是做生意，事事都很顺遂，他听见了旁人的流言蜚语，红玉自然也听见了，他做主换了下人，然后举家外迁，不会在一个地方住太长时间，红玉起初问过他为何，可是他说不出口缘由，他只能说自己想四处游历。

杜岳峰放下书迎上来，握住红玉的手，南诏冬季虽然温暖，可是山里寒凉，总归还是冷的，拉着红玉在桌边坐下，“我见你很喜欢那个临渊姑娘，可是见到她便想到了你年少时的样子？”边说边倒了杯热茶递给红玉，水汽氤氲，暖人肺腑。

“是啊，我遇见你时，正是和她一般的年纪，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时间果真如白驹过隙。”红玉抬起茶杯喝了一口，今晚为何总是些念旧的话？

杜岳峰看见临渊，便想起自己当年遇见红玉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姿色倾城，带着世间女子少有的娇憨，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好奇，对生活充满热爱，是那样单纯美好，如同夏日的寒冰一样难得。烛火下的红玉红唇微启，撩人而不自知，杜岳峰抬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你还是如当年一般美貌，似乎只有我一人行将就木，这些年我常常在想，若我先你而去，无人护你周全，这世间如此险恶，该如何是好？”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屋内烛火跳了一下就灭了，红玉牵着杜岳峰的手朝床榻走去，“我又不是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