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凡人（1/2）

何晓沉默，他看着眼前的冥，有些陌生。

“冥蛇。”

口中轻轻呼唤，冥蛇于虚空中汇集，它一出现，面对本尊冥，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冥抬起眼眸，眼神中带着疑惑。

何晓向前一步，想要摸摸冥硕大的龙头，但又顿了一下，伸出的右手停滞在空中。

自己不过一个普通人，有什么资格触碰这世间的神？

“我记得，你当初和我说过。”

“继承你，或是死亡。”

语气平平淡淡，何晓似乎不带有情感：“我们立场不同，也许在你眼中，你已经把友善和圣母做到了极致。”

“但数百年后，又或是数千年后，待你离开兽族，不再约束兽族，人族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你做的没错，那些赴死的人族先辈也没错，他们为了后辈的盛世，甘愿奉献一切。”

“错的是立场，我们立场就错了。”

意念一动，魂灵冥蛇开始疯狂的扭动，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也有些惊恐和害怕。

“咔嚓！”

冥冥之中，冥蛇和何晓的某种联系似乎被强行切断。

心口宛若重击，何晓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难以控制平衡，跪倒在地。

勉强的支撑半个身体，昔日嬉皮笑脸的少年，换上了一副陌生的面孔。

御灵分离，何晓主动断绝了魂灵联系。

没有了魂灵的加持，他现在在冥的空间中呼吸，也极其困难，每吸一口气，都带着浓厚的腔声。

黑风刮起，里面蕴含的混沌之气，似乎要把何晓撕裂。

半眯一只眼，明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但何晓却感到格外的轻松。

“我无法保证在未来成长的路上，是否会杀掉兽族。”

“如果每一只玄兽的死亡都会让你感到难过和愤怒的话。”

“那对不起，属于你的力量，我还给你。”

迎着冥诧异的目光，何晓再度开口：“如果真的要选择继承你，或是死亡。”

“那这次，我选择死亡。”

无边的黑云卷起，冥似乎是受到了侮辱，它的独目变的腥红，周围的气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幻。

世界都在颤抖，整个空间都要崩碎。

地面上所有的黑色之花开始凋零，它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纷纷匍匐于地，朝拜冥。

“渺小的人族爬虫，你信不信我活剐你的血肉，抽出你的脊梁，囚禁你的灵魂。”

“让你永远沉浸在痛苦之中。”

空灵浩荡的声音响起，里面夹杂的帝王之威，听的何晓呆滞。

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威压。

腿肚不止的颤抖，想要逼迫他跪倒。

臣服！臣服！再不臣服我真的会被杀死！

大脑不断发出危险的信号，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何晓整个人，已经到了支离破碎的地步。

“对不起。”

仍然是简单明了的话语，少年的脸上带着倔强，如今的他，早已血肉模糊。

可意志，仍是坚硬如铁。

“我做不到你想要的完美，我不能接受，也不能答应你。”

耗尽全身的力气，何晓向前一步。

渺小的蝼蚁，触碰到巨龙。

“你给予的魂灵，帮了我很多很多，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自此，少年仿佛彻底破碎，他的嘴角喃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一切的一切，都消失在无休止的黑暗中。

硕大的龙头缓缓靠近何晓，独目眨动，冥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又沉默了许久，他才传来重重的叹息声。

“我曾一度以为，人族尽是卑劣。”

“可每次看见你，我都从你身上看到了许多许多美好的品质。”

“坚毅，乐观，正义，勇敢等等，就好像，你永远真挚，永远热忱。”

黑雾终是褪去了，冥又抟扶于天空之中。

“既然如此，就放归你回到生活。”

魂灵的力量被冥收回，它心中好像做了某种决定：“至于混沌的真谛，容我再思考思考。”

“如果你真的符合，到那时，就会是你真正觉醒的时刻。”

话音消散，空间破碎，整个世界，都遁入虚无之中。

当何晓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傍晚时分。

纪云守在他身旁，整个人都趴在书桌上，打了个盹。

可能是怕打扰到何晓休息，他呼吸声也用特殊的法决处理过，微乎其微。

若有所感，纪云揉揉眼，睡眼惺忪：

“醒了？”

“醒了。”

何晓点点头，身体止不住的疲惫，抬头望向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浮现，他握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