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血入药案（上）（1/2）

不同于西南西北多山，北部是极其辽阔的平原。十月一过，北境开始飘雪，骑马踏雪而过，一路上经过的各种小镇倒都十分祥和。

脑中还是会时常想起青阳派阵法中的场景，看着如今的平静，我不由感慨。“这种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的感觉真好。”

“谁说不是呢？”萧芦笛开心的唱起了歌。

“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憯不畏明。柔远能迩，以定我王。

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国，以为民逑。无纵诡随，以谨惛怓。式遏寇虐，无俾民忧。无弃尔劳，以为王休。

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无纵诡随，以谨罔极。式遏寇虐，无俾作慝。敬慎威仪，以近有德。

民亦劳止，汔可小愒。惠此中国，俾民忧泄。无纵诡随，以谨丑厉。式遏寇虐，无俾正败。戎虽小子，而式弘大。

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谨缱绻。式遏寇虐，无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大谏。”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修士不惧冬寒夏暑，不论什么季节穿的大都是春、秋的服饰，看起来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单薄。路过的大娘都会关切询问。知道我们是修道的，不会冷才放心离开。

而行人一般就穿的很厚，大棉衣，皮毛外套，厚布披风都很正常，边赶路边修行走了六十多天。眼看到了寒冬腊月，临近春节，行人开始多以大红为主，十分喜庆。

直到我们在临海镇看到了一个身上冬衣极薄又极其破旧的小女孩正要跳海，大雪之下的海水看着就寒冷刺骨，但挡不住一颗求死的心。

我们把她救下时她闪躲着后退了一步：“大家不要靠近我，这病可能会传染。”

我们此时才发现小女孩佝偻着腰身、身上皮肤溃烂。杜无寻上前一步：“姑娘无需太过担心，我是医者，这病不会传染。让我们先替你处理包扎一下伤口好吗？”

小女孩佝偻着身体又后退几步。“不用，不用，我也没几日好活了。”

小女孩的眼泪像江南水乡烟雨里房檐下的雨珠一样流下，让冻得通红的脸变得更加可怜。我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才发现她的手似老人般弯曲无法伸直，我看着她不过十三四岁的脸上满是痛苦，我握紧她的手。“小妹妹，我们是天上神仙派来救你的，你有什么要和姐姐说啊。”

我使了个小法术，身后的金光让小女孩愣了一下，她扑到我的怀里。“神仙姐姐，你们总算来了。”

她哽咽着讲完了所有事。

“我叫小鱼，和小鹿一样是渔村的姑娘。

我们很穷，穷到吃不起一顿饱饭，阿爹打的鱼、狩的猎永远不够一家三口吃，更何况拿出去卖了，小鹿家也是一样困难。

日子这样下去也不算最坏，我可以去镇上的药堂做点杂活补贴生计。但是阿娘的腿却在一次劳作中摔坏了。

我不愿意看阿娘日日受腿痛的折磨，后来我听说药堂收人血入药，我就去问了。掌柜一听非常开心，说收血的价格不高，100文一次但是我如果出意外他们可以赡养我的父母。

我想着要不多卖几次吧，就算出事了，阿爹阿娘以后的生活也就有保障了。

我每个月去卖一两次血，挣的一百文都在药堂里给阿娘买了药。但是我却逐渐染上了不知道什么病，身形佝偻，身体溃烂，药铺再不愿意收我的血。

我也怕过给阿娘，在那破小的屋子里，我把身体缩在最角落去吃饭，离阿娘远远的，阿娘哭了，阿爹却问我为什么得了病还能买药回来。

我告诉阿爹隔壁小鹿和我一样，她带我抽血做成血旺卖给药堂的人，这样的话安全不会传染。

阿爹也哭了，我第一次看见如此坚强的阿爹哭成一个泪人。

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和阿鹿想着一起找药堂的掌柜说，让他在我们死后照顾好我们的父母，但是掌柜翻脸了。他说我们当时没好好看条件，赡养的前提是一天交八十文，一年两万八千八百文。需要交十年，总计两百八十八贯钱。

我们怎么可能拿的出，我这辈子，甚至没见过这钱的零头。我和阿鹿在大堂大闹，掌柜只是冷笑，叫了两个虎背熊腰的药堂伙计把我们丢出去了，还骂我们不自量力。

我在外面磕了一夜的头，药堂终于答应五百文可以给阿娘动手术。我说好。

可我不知道钱不够，动刀子都是没有麻沸散的，药堂的人告诉了阿娘，阿娘却不敢同我说，她想她的阿鱼已经受了太多苦了。

阿娘生生疼死在了那个手术台，药堂将她的尸身丢在海边的破屋。而我在外面卖血旺想给阿娘挣一碗鸡汤，那天晚上风雨大作，将我困在镇内，等我回去的时候，阿娘的尸体停在家里。

阿爹哭着蒙着我的眼睛说，阿鱼不要看阿鱼不要看。

可是我看到了，阿娘的下身被血弄的脏污不堪。

小鹿告诉我，药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