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君子无器,大道无形（1/2）

陈叶满和孙梁青先是对我们行了一礼：“谢诸位大恩。”又对着青阳派的众弟子将近日之事一一细说。

陈子幽和杜梦生前一心为善，造福一方，对待门内弟子如自己亲生，都是疼爱有加。师者，另一种意义上的父母。听闻陈子幽和杜梦的死讯，场中自然开始有人啜泣，有人默默流泪，有人伏在他人身侧失声痛哭。

语毕。青阳派众弟子一同向我们行了一个大礼。

孙梁青接着说：“陆姑娘挟持孩童可能有弟子觉得不妥，但此事事出有因，也让我们青阳派免遭大祸，可以手刃仇人。此事今后不可再提。叶满既然答应将文锦绣之子养到家主和夫人名下，以后他就叫陈楚。前尘往事忘尽。今后便不再有文锦绣之子，只有青阳派的小弟子陈楚，你们可知？”

场上弟子皆以灵力起誓。陈家二老也就放下心来。

“津渡为救少主不惜赴死，以后便是我二老养子，我们会将所学悉数交予津渡。”

津渡跪下谢过，认了养父母。

声音继续。“陈关山成年之前，青阳派暂由我陈叶满代管。诸位退下吧。”

青阳派众位弟子陆续退下。

陈叶满让津渡带着陈关山和陈楚回屋休息。安排完众人，陈叶满将我们引入大堂之内。

“我们青阳派毕竟小门小派，比不得大宗门豪气，但我们陈家祖宗陈安留下了一个阵法，可助人快速修行，至今尚未有人勘破。”

说到陈安，修道界可能不大提起，但是在百姓中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陈安年轻时翻看古书学习枪法，枪法强不强暂不讨论，却在书中顿悟了兵法，曾是魏国中期名震天下的兵马大元帅，帮大魏完成了这完整江山版图的最后一块。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兵强马壮和用兵如神成为帝王心中的刺。熟读古书的陈安自然清楚伴君如伴虎，自请解甲归田，成为史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安大将军吗？”萧芦笛有被惊到。

“是的。仙门大比是九月十五，尚有一月。你们可以先在青阳派住下，研究阵法。到时津渡和其他青阳派的小弟子也可与你们一同前去。”

大家交换意见。

“我觉得可以，到时候让五师弟直接来青阳派找我们就好了。”四师妹都快举双手双脚赞成了，我猜她肯定是因为怕不给御剑飞行又不想骑马日夜兼程赶到太玄城。这不巧了嘛，我也是，我迅速点头如捣蒜。

杜无寻询问了萧芦笛的意见。萧芦笛爽快答应并说：“徵羽宗的小师弟师妹自己又不是不会过去，我们从这里去，最好。”

大师姐也说：“可行。”

三师弟似乎在思考什么，被四师妹叫回神表示：“都行。”

我看着大家都同意，便对陈家二老说：“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叶满吩咐青阳派的弟子引着我们去了青阳派最好的客房。比之前宽敞许多，摆设也十分精美，照明所用也不是蜡烛，而是极好的明珠。

关上门后。三师弟便直视着着我的眼睛。“二师姐，今日之事。”

“你觉得不妥？”我反问。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事急从权。”

“但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

“那又如何，如果文锦绣和魏鑫逃走，你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可这涉及了道德底线。即使他人不知你也该懂得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我看着他，声音坚定“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知耻近乎勇也，知耻为君子，必终必孝，不知耻为小人，必不仁不闲。有些底线是越不得的。”

“你恪守君子之道，是好事。但我在存亡大事上向来权衡利弊。如若挟持幼子能使多人免于文锦绣和魏鑫的复仇，或者避免追捕过程中的人员伤亡。我觉得值得。”

“生命和道德也是可以权衡的吗？”

“是。如果杀一人能救万人，我自然会动手的。”

“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放弃别人生命自然简单。但如果牺牲的是你，二师姐可愿？”

“若是能救万人，我死又未尝不可。”

三师弟似乎重新认识了我一般，久久没说话。

只有杜无寻拍了拍三师弟，劝他说：“君子无器，大道无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能坚持心中正义就行，无需强求。”

而我望向大师姐，大师姐也定定看着我。我问:“大师姐，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大师姐说：“陆冉，你太冒险了。你不该拿自己的命赌。”

四师妹也凑过来。“二师姐，你不知道文锦绣那一击有多害怕。我真怕你扛不住。”

我笑着看她，“我事先算过的，死不了。”

“那也不是非到这步不可啊，陆冉。”我第一次听到萧芦笛如此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