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苦一苦商人（1/2）

时隔多日之后，赵济回到东京城，搞了一出天子带头捐款、百官共纾国难的大戏，让京城的富商巨贾也不得不出点血。

而普通百姓捐钱，虽不是赵济本意，却也体现出民意民情，至于他们出了多少钱，并不重要。

时隔多日，大宋王朝在黎明时分，又一次早朝开始了。

此时是二月十八，离两军开战已经过去五天了。

众臣礼毕，赵济首先询问了最新的战况。

“禀陛下，种相公令人传来消息，现已全歼河南岸敌军，生擒金汉军都统刘彦宗，现已押至京城大牢。”

“渤海军都统大抃投河而死，尸首已被打捞出来，运送回京”，李纲手捧象笏，出列答道。

“好！诸位看看，这金贼也不是神兵天降！怕什么！重赏三军！”赵济十分高兴，这是宋金开战以来，大宋取得的第一次大捷。

“将此大捷，载入邸报，通知京城各小报，一并刊载”，赵济必须要大力宣传，振奋民心。

如果说邸报是大宋的官方媒体，小报就是大宋的“新媒体”，在民间传播甚广。

“种相公已率军渡河，追击完颜宗望部。据河北两路传来的消息，燕云地区金贼已经南下，中山、真定两府首当其冲”。

“河南府也有新军情，金贼西路军一部继续围攻太原府，完颜宗翰疑似亲率军南下，攻击西京”。

西京即洛阳，是大宋河南府治所所在地。

“河南府亦派军来京勤王，现兵力空虚，如何是好？”赵济询问李纲。

“陛下勿忧，种相公谏言：种师中分兵五万，前往西京。必要时可渡河北上，进击河东路之金贼。”

“河南府陕州，有一人名为李孝忠，前时闻听勤王诏令，毁家纾难，募集三千勇士。现被安置在陕州，拱卫西京”。

“擢升种师中为京西北路制置副使，即刻率军出发。”

“李孝忠布衣出身？补承义郎，划归种师中麾下安置”。

听完军情汇报后，赵济还有个问题要解决。

“众卿，此次奇袭金贼，除了众军的功劳之外，肃王、少宰深入敌营，以身犯险，功不可没。”

众位大臣，纷纷将目光投向位列前排的少宰张邦昌。

“肃王乃朕之子，朕自有重赏。张卿，白时中已归老，太宰之位，就是朕给卿的犒赏。”

“陛下，臣何德何能！万不敢接此重任！”

张邦昌并非不想当太宰，只是之前让他当少宰，就是去背锅，冒着万险给金军当人质。

在金营之中，每日他都战战兢兢，特别是在渡河时遇到宋军突袭，胆都被吓破了，生怕金军给他来一刀。

“如今金贼未退，战事未平，臣之才能，远不如李纲，臣愿举荐李纲升为太宰”，张邦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太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固然风光，可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陛下，李少宰忠心为国，可当此重任”，翰林学士叶梦得、许翰，给事中杨时等主战派，都纷纷支持。

就这样，从金营脱险而归的张邦昌，坐稳了少宰之位，而李纲则成了太宰，毫无疑问的大宋文臣第一人。

朝会结束后，赵济单独召见了李纲，继续商讨军费问题。

“李卿，军饷筹集如何了？”

“官家，臣已将先期筹集一百万贯钱，随粮草一起运往河北钟相公军中”。

“这些钱能支撑多久？”

“河北驻军自有军饷，仅算种相公军和何灌、姚平仲等军，这些钱最多支撑二十来天”，李纲如此回复。

“府库先前所藏呢？抄家六贼还有600万两银，都哪去了？”

“官家，那600万两并非全部现钱，多为田产、宅邸、字画古玩折抵。”

“前番守城，陛下将京城守军薪俸翻倍，伤亡抚恤也大幅提高，花费巨大；还让白时中给金贼送去大量金银，故而府库已所剩无多。”

“河北、河东战事正酣，军费必不可断，一个月远远不够。”

“官家，两税还未到征缴之时，其他来源也需时日，臣建议增发盐引、度牒，增加酒曲、茶税”，李纲提出开源的举措。

赵济知道，盐引又被称为盐钞，是商人卖盐的资格证，相当于现在的烟草专卖许可证。

而度牒则是僧人的“身份证”，有了度牒，才是认证的僧人，才能享有免征赋税、徭役的权益。

盐引的价格昂贵，而度牒也不便宜，和平年份度牒一道约几十贯、一百贯钱。

现今宋金开战，僧人可免于服役，度牒价格就水涨船高，翻了数倍。

这与此前京城百姓合力抗金、积极捐款，并不矛盾。

任何年代、任何国家，都是如此，有人慷慨激昂、奋不顾身，也总有人贪生怕死、明哲保身。

东京城人口百万之众，总会有少数利己主义者，但无妨大局。

“李卿，朕给卿一千道度牒。盐引、酒曲、茶税，卿可自办，一切以供给大军为重”，赵济为了打赢这场战争，只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