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常胜军的末日（1/2）

完颜宗望惊魂未定，骑战、陆战，以金军此时的实力，他从未怕过，可说到水战，就没谱了。

上岸之后，完颜宗望定了定心神，召集先前渡河的金军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前方战况如何？有多少宋军？”

“元帅，前线来报：有三支宋军，每支至少数千人马，像是宋人的西军，挡住我军北归去路，大军正在拼杀”，完颜闍母面色凝重地汇报了大致情况。

“渤海军、刘彦宗所部以及郭药师骑兵部，均未及渡河，已陷入重围，去向不明”。

“二哥，郭药师该杀！若不是此人三番五次说南人皇帝昏庸懦弱，断不敢与大金勇士相抗，我军何以到此田地！”完颜宗弼愤愤不平。

“够了！四弟，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杀出一条血路，冲突宋军防线，撤出宋境。”

“那南岸各军可就……”完颜闍母欲言又止。

虽然女真人没有抛弃战友的传统，但这时候的形势，让过了河的金军高层，也束手无策，他们此时尚且自身难保，又哪有余力去跨河救援南岸各军。

“如何去救！”

“天神腾格里会庇佑他们的，此事无需再提。现在只有一件事：大军北向！”

完颜宗望作为东路军事实上的统帅，面对眼前的局势，清醒地认识到，一刻不停地向北进发，才是唯一的选择。

从黄河到开战前的宋金边境的白沟河，有近千里路。

东路金军南下时，听了郭药师的建议，实施“斩首战术”，千里跃进，一路上攻克不少城池，击溃了各地守军。

但以东路金军的实力，加上临时改变作战目标，就导致无法大量歼灭宋军，也无力建立有效统治。

这些被攻克的城池，只留下少数力量守卫，有的更是只能依靠降金的宋军来维持。

当然，这些守卫薄弱的城池，现在均已被赵济派往河北的各军一一收复。

完颜宗望等人的北返之路，将异常艰难。

此时的黄河南岸，远离战场的一处高地，赵济登高远眺，远处的天际线，狼烟四起，隐隐能听到战马哀鸣。

高俅带着数百卫士，站赵济身后。

“高卿，以卿之意，完颜宗望会回来救郭药师等人吗？”

“官家，臣虽未上阵厮杀，也懂得保存实力。此时完颜宗望若渡河，只会有来无回。”

“也是，换做是朕，一样头都不回往北而去。”

“可惜北岸的才是金军精锐，都是女真人。南岸不过是汉儿、渤海人，还有郭药师。”

“官家不必叹息。自金贼背盟侵我大宋以来，两路大军所到之处，我军往往一触即溃，常胜军、义胜军临阵倒戈者，不计其数。”

“完颜宗望以区区数万人，一路打穿千里河北，进逼京城，未有一败。”

赵济也感慨道：“高卿所言不虚，正是这一败再败，各军都畏金如虎，未战先怯。”

“幸有官家圣明，力挽狂澜，先保京城固若金汤，又施巧计迷惑金贼，布了这样一个局，如今金贼要吃大亏了。”

高俅的溜须拍马恰到好处，拍的赵济很受用，看来这拍马屁的确是一门功夫。

“高卿，你也见过郭药师，朕待他不薄，因何又叛我大宋？”

“官家，郭药师此人归降以后，深得圣恩，多次擢升。其麾下的常胜军，也待遇优厚，河北钱粮十有八九都供给了常胜军。”

“然此人先降宋，又降金，实乃反复无常、唯利是图之小人。”

“朕也曾听闻，不管是先前的童贯伐辽，还是抵御金贼入侵，郭药师都出力不少。”

“朕觉得，常胜军降金，或许内有隐情。”

“传令：活捉郭药师，朕有话要问。”

高俅连忙派人，将此命令传到阵前军中。

在赵济一行人相反方向数里之外，十几万宋军形成一个铁桶阵，把金军团团包围。

虽然郭药师趁夜色，组织了多次骑兵突围，却只冲出去几里地，又被大批宋军围困。

更糟糕的是，还有宋军趁机将三股金军分割，郭药师的常胜军突出在外，已跟刘彦宗、大抃等部脱离。

在种师道的统一指挥下，各部宋军密不透风，当然也得益于宋军碾压一样的人数优势，宋金兵力基本是十对一。

宋军用拒马、铁蒺藜、长枪、神臂弓、弩等装备器械，将以冲阵见长的常胜军骑兵，压得根本冲不起来。

战斗从黑夜持续到天亮，战场上烟尘滚滚，尸横遍野。

郭药师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几。

常胜军在巅峰时，一度拥军数万，然而郭药师率部降金后，却不得金人信任。

金军剥夺了他的军权，只给他两千骑兵，充作东路军南下先锋。

郭药师一路猛冲猛打，打起宋军来无所不用其极，像极了渴望得到新主人认可的狗。

即便如此，他仍被金人看不起，就连撤退，也排在最后。

就连由辽降金的刘彦宗也看不上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