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帝也玩阴的（1/2）

时间来到大年初二，东京城外，北风凛冽。

经过近两天两夜的搬运，牟驼岗总算被清空了，战马所剩无几，粮食草料也基本搬完了。

到了最后，赵济特意给金军，确切地说，是给郭药师准备了一个坑。

赵济让人从京城民间买来了一些劣马，其中包括处于发情期的母马，分散在牟驼岗马场。

这些马不断嘶吼，离很远就能听见。

除了马之外，赵济还令人准备了不少麻袋，伪装成粮草。

却在里面装满了干草、树叶、碎纸等易燃物，还夹杂有硫磺、硝石。

另外，赵济还让军器监准备了一些猛火油，也用在了牟驼岗里。

猛火油是石油粗加工提炼后，得到的一种极其易燃的油料。

石油在唐代就有应用，五代时就有了“猛火油”这种东西。

到了宋代，对石油的利用更加深入，“石油”就是宋代沈括命名的。

只不过东京城附近不产石油，城中现有的猛火油，还要留给守城时用，所以能用到牟驼岗的也不多。

赵济准备来个阴的，火攻金军。

你不是有郭药师这个二五仔当活地图吗？朕就在这，狠狠地阴你们一把。

在赵济的亲自指挥下，曹曚率领禁军很快完成了布置。

赵济又让曹曚率领3000骑军，潜伏在牟驼岗附近的树林里，等到金军深入牟驼岗，先以火箭放火，再趁火势冲杀。

曹曚虽然在历史上名声不显，但也是将门之后，先祖正是大宋开国名将曹彬。

曹曚本是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现在顶替了高俅的位置，升任殿前都指挥使，正想立功表现一下。

并且，作为大宋武将，曹曚也憋着一口气，大宋文人看不上他们，却被金国武夫吓破了胆。

曹曚也想趁此机会，打个胜仗，给大宋武人涨涨脸，于是就去亲自挑选3000精壮骑兵。

在黄河北岸，金军第一次渡河被击败以后，暂且尚未轻举妄动。

但南岸的宋军很快就发现，金军主力也赶来了，已经到了浚州。

据斥候报，金军已经兵分多路，除了一部分人马留守北岸，准备继续渡河以外，还有两路人马，分别向上下游转移，寻找别的渡口过河。

宋朝东京城附近黄河段，虽然浮桥只有这么一座，但渡口却有好几处，宋军根本就无力全部防守。

最后何灌下令，先将石砲、八牛弩撤回京城，神臂弓比较容易搬运，留下继续阻击金军。

下午时分，金军又开始渡河，这次有了准备，小船一字排开，不再像上次那样密集。

由于少了石砲、八牛弩，宋军对河中的金军威胁大减。

仅靠神臂弓，杀伤力不足。

随后斥候来报，上下游渡口处，也有金军准备开始渡河。

何灌知道，再不撤退，在这河滩旷野之上，宋军一旦被金军合围，就全完了。

傍晚时分，何灌率军撤退，领军来到了京城之外。

虽然没能挡住金军过河，但也成功拖住了金军两天时间。

赵济令何灌率军到城内军营休养。现在多一个人，守城就多一分胜算。

何灌率军撤退之时，金军已有数百人登上了黄河南岸。

短暂的交战之后，宋军伤亡明显比金军更大。

不得不说的是，“六如给事”说的虽然夸张，但也是现实，金军不管是个人素质，还是军队整体实力，都远胜宋军。

好在浮桥已毁，黄河附近又没有大船，金军只靠一边搜刮渔船，一边砍树造船。

按这样的速度，几万大军过河，至少也得需要三四天时间。

看着一船一船的军兵向南岸而去，金军北岸大营里，有个人显得格外落寞。

他叫沈琯，是大宋的燕山府提举，被郭药师裹挟着，成了金军俘虏。

但沈琯却拒绝为金军效力，还试图忽悠金军，故意向金军夸大宋军的实力，以阻碍金军攻宋。

虽然没能成功，沈琯也被金军一路从燕山府带到了黄河边上，但他依然想着逃离，回到东京，为国效力。

被金军带着南下期间，沈琯一直留意观察金军的虚实，掌握了关于金军的很多第一手资料。

眼看着金军正在过河，数万大军将直面东京城，沈琯内心忧虑不已。

在大营中间的帅帐内，完颜宗望、完颜阇母、刘彦宗、完颜宗弼、郭药师等东路军高层，正在商讨军情。

完颜阇母说：“元帅，我军亟待补充粮草，军中粮食、草料，最多只能维持五日。”

“这个好办，据末将所知，东京城外粮仓众多，城外汴河岸边，有个大粮仓叫延丰仓，存粮四十万石。”

“城西北二十里，有个叫牟驼岗的地方，有军马两万匹，粮草不计其数。”

郭药师连忙发挥其“人形导航”的作用，向完颜宗望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