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溃败（1/2）

公审大会之后，在场亲历的人，都热血沸腾。

他们回到家中、军营中、官署中之后，无不激动地把所见所闻传达给其他人。

有的文人，回家后按捺不住情绪，当即挥毫泼墨，把这件事写成长短句、诗歌、文章。

以说书为生的“说话人”，纷纷第一时间把整个事件，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编排成生动的故事。

接下来的几天，公审大会发生的一切，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巷。

无论是学堂，还是街头，以及所有的勾栏瓦肆，都在流传着这个故事。

并且，以京城为中心，这个故事还向大宋的东南西北、四面八方蔓延开来，鼓舞了无数的大宋百姓。

回到宫中，赵济下令，免除蔡攸的领枢密院事，贬为太中大夫，贬往万安军安置。

同时，对于“六贼”，一律抄家，“六贼”的儿子，在朝为官的，统统贬到外地。

一抄家，赵济乐了，真可谓是收获颇丰。

蔡京、童贯、王黼、李彦、梁师成、朱勔这些人，都是巨贪。

朱勔一家，就拥有10处庄园，良田30万亩，每年收的租就有10多万石。抄家朱勔，累积获得金一万两，银62万两。

王黼也是以贪腐著称于世，贪腐程度上，在历史上可以跟和珅相提并论。

抄家王黼，获得的金银绢帛合计近100万两白银。

童贯、蔡京、梁方平、李彦等人，一共清理出了100余万亩的土地，金银等财物折合近400万两白银。

这些富可敌国的“巨贪”，其巨额财富，都是打着宋徽宗的名义，从民间搜刮而来的。

正是“六贼”压榨百姓太厉害了，北宋末年百姓苦不堪言，起义不断。

此时，大宋河北西路信德府城，到处都是哭喊惊慌的百姓。

信德府已被金军攻破，城内每条街巷，都能看到有金军在挨家挨户搜刮金银。

金军实行的是兵民合一制，平时为猎户、农户，战时则为战士。

跟大宋不同，金军出征时，武器盔甲、粮食都是自己购买，也没有军饷。

因此，金军每到一地，都会放纵军士去劫掠财物，这也是最初金军战斗力强横的一个原因。

信德府城外金军大营里，东路军主帅完颜宗望，正和几位领军大将商议。

完颜宗望，时人称之为“二太子”，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次子。

“听闻宋国皇帝抓了童贯，扬言主战”，主帅完颜宗望说道。

“自伐宋以来，诸军均有所获。况且西路军滞留于太原府，无法南下。我军孤军深入，不宜再前进了。”

年轻的二太子，跟西路军统帅完颜宗翰比起来，对大宋的态度相对温和，并非完颜宗翰那样强硬的主战派。

“元帅，这一路打过来，除了少数城池以外，宋国各个州县守军，可谓望风而逃”，郭药师开始劝说。

郭药师以常胜军降金以后，为了对新主表示忠诚，自荐为先锋，每战都竭尽全力，为金军南下立下不少战功。

郭药师此前身为宋将，备受宋徽宗重视，曾在京城亲自召见，还让郭药师在牟驼岗打马球。

牟驼岗是宋代东京城外的一处皇家马场。

“宋国军备废弛已久，不管是军队还是将领，都非常腐败，毫无战力。”

“且向前童贯伐辽大败，十几万禁军覆灭，宋国河北各地兵力空虚，京城守备薄弱。”

“元帅，末将曾到过宋国国都东京城，人口百万，无比繁华，遍地金银，岂是河北诸地能比的。”

讽刺的是，到现在为止，东路金军遭遇到最大的损失，就是由郭药师的常胜军造成的。

郭药师投降后，东路金军接连攻克诸多城池，损失都很小。

对于宋军的战斗力，金军都有了认识。

在郭药师力主继续南下之后，元帅左都监完颜阇母、平章政事兼汉军都统刘彦宗，都认为可行，建议南下。

刘彦宗是辽国汉人，官至辽国宰相、中京留守。

金灭辽时，刘彦宗投降金军，被金军任命为平章政事，即宰相，兼任知枢密院事、汉军都统。

不过，刘彦宗的金国宰相之位，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地位，远不如大宋的宰相那么位高权重。

这个时候金国的枢密院，也不是大宋那样全国最高的行政机构，而只是受所在地区军事统帅领导的一个机构。

仅仅是在东路军中，刘彦宗就被完颜闍母等人从骨子里看轻。

东路金军并非完全是由金人组成的，大概只有一半是金人。另一半包括辽国的汉人、奚人、契丹人等等。

最终，完颜宗望改变了注意，下令继续南下，并派郭药师率领2000名常胜军骑兵，前去攻打相州。

相州即现在的河南安阳，相州再往南，就到黄河北岸的浚州了。

浚州处在黄河三山永桥的北岸，是河北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