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官家的棋局（1/2）

“禁军高卿就不要再带了，朕有个差事，不知卿可愿意？”

“臣万死不辞！”高俅眼下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皇城司内掌宫城禁卫，外察百官，事关重大。郓王已卸任提举皇城司，卿来担此重任，如何？”

从地位上看，高俅由太尉、殿前都指挥使，变成提举皇城司，连降数级。

太尉是大宋最高品级的武将，属正二品。宋代以文抑武，二品之上就没有武职了。

高俅略有些犹豫，抬头却看见赵济的面色，已然出现了一丝愠怒。

“臣领旨！”

“朕还是端王时，高卿就追随朕，这么多年以来，朕始终不负卿。”

“初时高卿才过二十出头，朕才十几岁。如今朕与高卿，都老了啊。”

“官家正值壮年，何来老态！”

“朕还记得，先皇也就是朕的七哥，龙驭宾天后，宰相章惇反对朕即位，说朕轻佻，不可君天下。”

宋哲宗驾崩时年仅25岁，身后无子，只能从其兄弟中选人继任大统。

宰相章惇不看好端王赵佶，但在向太后等人的支持下，最后还是端王继位，就是宋徽宗。

“官家，这是章惇一派胡言！”

“朕当时一度想过放弃，安心地做端王。幸好有高卿等人相伴，朕才坚定决心。”

“可朕现在已过半生，回想起章惇的这句话，真的说错了吗？”赵济一脸严肃地说。

高俅一愣，不敢回答。

他跟随赵佶几十年了，从未见过赵佶如此表态。

见皇帝跟自己推心置腹，又提及往事，高俅内心大受触动，当即表态说：“官家放心，臣领命！”

赵济话锋一转：“高卿，朕是在保护卿，日后自会明白。”

“皇城司乃京城要害，金人就要来了，朕命卿一则监察百官，二则严防敌军刺事人。”

“臣遵旨！”

赵济又格外吩咐高俅，一定要注意一些主和派官员，防止他们与城外的金军串联，换句话说，就是当汉奸。

高俅领命而去，提举皇城司就有了人选。

高俅跟了徽宗皇帝几十年，忠诚度上毫无问题。虽无领军治军的能力，但其胆识过人，又擅长洞识人心，去皇城司负责侦缉探查，倒也是人尽其才。

赵济觉得，这样自己一个个安排人选，太费心费力，还耽误时间。

目前殿前都指挥使、开封府尹都还没有合适人选，于是就找来几个翰林学士，来咨询他们的意见。

其中一人叫叶梦得说道：“官家，臣保举两人，可解圣忧。”

“前任开封府尹聂山，为人刚正，不畏豪强，因事得罪少宰王黼被贬。可召回聂山，以为开封府尹。”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曹曚，可充当殿前都指挥使。”

“二人对金人如何态度？”

“据臣了解，二人均主战。”

“叶卿速拟诏书。”

困扰赵济的三大人事任免，终于有了个比较满意的解决方案。

赵济急着调整这三个部门的人手，是因为还有更大的事要做。

皇城司掌管监察，开封尹管理除了皇城以外的整个开封，禁军就不用说了。

不仅要面对即将到来的金军，接下来赵济还有大动作。

一手抓情报，一手抓京城行政，还要握住军队，赵济的棋局，马上就要开始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天，来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童贯落马、皇帝下令检举揭发官员之后，经过一两天的发酵，此事已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无数的检举信件、奏疏，堆满了宰相们办公的政事堂。

里面的属官们，加班加点地对举报信进行分类、登记，最后再汇总。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指向童贯的，其中有不少都出自御史台言官。

他们关注的点，也多集中在童贯逃离太原。

赵济在得到初步汇报后，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国骂了。

朕让你们检举揭发官员，你们只针对童贯？

其他在朝的高官，没有一个敢举报的，太失望了。

至于民间来的，多数都是风闻，大到童贯要密谋篡位，小到鸡毛蒜皮的事，啥都有。

有人说听说童贯不是太监，还看见其上去了红灯区。

有人说童贯的一个家丁，欠了他几文钱，一直不还。

诸如此类的也不少，让赵济有些无语。

百姓上书进言如何不说，百官们清楚，一旦自己先揭发了别人，难保自己就会被报复。

特别是对那些朝堂大员们，他们有的身居高位，有的备受皇帝宠信，如果轻易举报，自己能有好过吗？

哪怕皇帝说了不追究任何上书言事人的责任，可这些高官们真的也能不追究吗？

一旦没有扳倒对方，那自己以后，很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