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裂（1/2）

冯婉柔舞文弄墨可以；舞刀弄枪也可以；

但是关于天材地宝的收藏与鉴赏能力确实疏于培养。

大晚上的，林婉柔想起自己大皇子给自己讲解文物时的得意模样，觉得甚是迷人。

但又因为自己没有接得上话，而感到羞恼。

她想要是自己也能懂上三分，当时也能一来一回接个话，而不至于显得自己如此无知。

于是第二日，她便去古玩街上好好瞧瞧学学。

一辆林家的马车正停在一家大气的店门口。

林婉柔知道那不是大皇子的车，但是与大皇子有关的东西，她都变得亲切和好奇。

于是也就往那店里走去。

里面有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在看花瓶，走起路来弱柳扶风；

大概是哪位久居深闺的林家小姐。

那位小姐见冯婉柔盯着花瓶，先开口说话道：“这位姐姐可是对此花瓶有兴致？”

冯婉柔也不造作，直答：“我不太懂这些，妹妹要是不嫌弃，可以同我讲讲。”

林家小姐不急不缓，落落大方地介绍着。

冯婉柔心想，林家果然是有钱，这随随便便一个小姐都能讲出那样博学的见识。

在看道那花瓶的价格，冯婉柔更是暗自赞叹——冯丞相一向崇尚节俭教育，身为女儿的她也没见过太多的银子。而此时这位林家小姐采买的瓶子，能抵上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

冯婉柔把林家小姐送至门口，听得车夫唤了声“蓝小姐”。

她又折返入店中，打算再溜达溜达。

回家的蓝微芒没有理会花瓶，只是扑在床上大哭了一场。

听人讲，相府的冯大小姐是皇帝册封的太子妃。

若赵兄长当上了太子，冯大小姐便是要他要娶的正妻。

从前，蓝微芒住在这一方小天地里面，总觉得自己身为女子，出类拔萃——人人都说林府里的女眷应该是世间绝色，而自己在这女子之间绝不逊色，所以她自可认为不同一般，方得赵大皇子独爱。

可是，今天她见到了那个名满京城的冯大小姐——她曾以为“名满京城的才女”不过是虚名，不过是冯婉柔以相府之女抛头露面所取得的虚名。

可今日只是那样短暂的交谈，她便能知道冯小姐的眉清目秀，气定神闲，温和知礼。

她也开始理解，在赵兄长面前提问“冯婉柔是什么样的人”时，赵兄长的些许失神。

嫉妒，发疯似地折磨她。

凭什么！冯婉柔！

有宰相父亲的庇佑，有将门之后的福泽，有准太子妃的名分，

有青园学子的殊荣，她好像生活在光里，和自己这四方角笼完全不同！

凭什么！冯婉柔！

现在，她还慢慢在拥有赵兄长的爱意！

凭什么！冯婉柔！

哭了很久，今夜兄长也没有来。

他在干什么？他会在陪冯婉柔吗？

她太累了，明明已经哭不动了，两行眼泪依旧掉了下来。

她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似人非鬼；然后在镜子里，她看到那个新买来的花瓶。

择日。

冯婉柔与大皇子逛御花园。

累的的时候，冯婉柔提议去手谈一局。

这还算是林家老太爷的教诲，让冯婉柔多教教大皇子下棋。

大皇子说有一副玉石棋子新到在房间里，可以取来一用。

冯婉柔便陪同着一路走过去。

停留在房门之外，便是一眼，她就瞧见了那只花瓶！

她回想起那天林家小姐介绍花瓶的样子：

“这是明朝时代的进贡花瓶，那时民间出了件怪事，一对被拆开的有情人相约投入坟墓，最终竟是化蝶而生。那花瓶上便记录了这段故事。如果说这花瓶罕见样式有所重复，那着镂空的蝴蝶雕饰便不可能有所重合。”

她有记起车夫的那一声“蓝小姐”。

她心头隐隐不安，并往最坏的方向思考而去。

怀疑一旦升起，所有被忽略的细节都将被拿来拼凑证据。

冯婉柔没有证据，也失去了信任，她下棋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习惯性的技艺让她毫不留情地将大皇子的棋盘击溃。

是啊，大皇子的棋艺真是烂极了。

才学平平，棋艺浅浅，真是可惜了那么多才学之士的教诲。

冯婉柔有些愧疚地看了大皇子一眼。

而仅仅是这一份漫不经心，却似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大皇子的心头！

赵大皇子见过这种失望而抱歉的眼神！

他讨厌这种同情的目光——所有人都在期盼他成为一代天骄，都在催促着他满足天下的期许，然后不断给他这般失望的眼神，然后继续督促。

林家如此，皇家亦如此。

他讨厌这种怀疑自己的感觉，他也讨厌给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