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爷爷的故事（1/2）

爷爷说：真快啊！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来南岛的那年五十岁，那年他收留了小雨，而今小雨都十五岁了！

爷爷说他姓王，叫王中堂。家是沂州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和郭家庄的郭师傅习武多年。但是他真正的磕头恩师是清泉寺的老方丈。那时候年轻，总喜欢玩枪弄棒的。

平常就靠给人家理发为生，挣几毛小钱，维持家用。他在村里有个门面，有时候也去赶集，在集上出摊给人家刮脸理发挣点钱糊口。

三十岁那年，别人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邻村的一个女人嫁给他。那个女人的丈夫和人家去蒙阴贩卖粮食，走到一座大山的山脚下，结果下大雨，一块大石头从山上滚下来，那个男人被砸死了……撇下女人和两岁的男孩，后来她就带着那个孩子嫁给了爷爷。

爷爷和奶奶一辈子倒也恩恩爱爱，夫妻和睦，从没红过脸。遗憾的是奶奶没有再生一个他们的孩子，但是爷爷非常疼爱那个男孩，待如亲生？后来还给这个儿子盖了房子娶了媳妇。

十年前，奶奶生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她走了以后爷爷非常伤心，爷爷和奶奶的感情很深。虽然奶奶是二婚，可是爷爷从不拿下眼看她。老夫妻俩相互关照体贴，虽然日子过得平淡，倒也平平安安。农村人的日子，平安就是福。后来爷爷就经常到她的坟前去看她，和她说话拉呱，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不久爷爷也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去找奶奶了。自那以后，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能去理发了，也不能挣钱了，那个儿媳妇是属变色龙的，说变脸就变脸，天天摔摔打打，比鸡骂鸭子不安生。这是甩脸子给他看的，儿子是个窝囊废，三脚踢不出来个屁。压根就不当他女人的家，女人放个屁，他都能吓一哆嗦。女人要是给他一根鸡毛，他绝对能当令箭！

爷爷是个硬性子，他早就看出来，不行了，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他盖的房子容不下他了。他一辈子坦坦荡荡，不会委曲求全，看着别人的脸色活着，索性就来到了南岛。

来到南岛，岁数也大了。干不了什么体力活。一个好心人介绍他去给一个工厂看大门，工厂给地方住，爷爷自己随便做点东西吃，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日子就这样平平凡凡的过着也挺好的。人啊！怎么不是一生呢！

有一天，几个留着长发的小混混在工厂门前打架，是打一个小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小雨。爷爷看不下去了，过去三拳两脚就把那几个小混混赶跑了。

小雨被打的嘴和鼻子直流血，爷爷把她带进屋里，给她把血洗干净，找东西给她吃，最后要把她送走，她说什么也不走。她说她是和妈妈一起来到这个城市的，来找她的爸爸的，在火车站和妈妈走散了，她就找不到妈妈了，也没有地方去，就跟着爷爷了。

爷爷看她一个小孩子怪可怜的，又长的那么可爱，讨人喜欢，就把她收留了！

爷爷问她姓什么叫什么？

她说她姓王，叫王小雨。

爷爷说他也姓王，原来是一家人啊！

后来，爷爷看大门的那家工厂倒闭了，他们也就没有了收入来源，也没有钱去租房子住，就搬到了这个桥洞底下。

爷爷说他发现这个桥洞地势很高，下雨也不会存水，他们在这儿住了两年了。

小雨初中毕业就不上了，其实她学习很好，她人小，但是很懂事，她心疼爷爷，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哪有钱去交学费呢？

爷爷就靠捡垃圾为生！

爷爷让她继续上学，他说只要她好好上学，学费的问题他来解决。她说什么也不去上了，她是心疼爷爷，六十多岁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捡垃圾。爷爷很生气，也没办法。就让她借了同学的书，自个儿在家读书学习！

爷爷说他这辈子最崇拜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可是后来小雨就不好意思去和她同学借书了，没有家，没有一个住的地方，她也没有什么衣服穿，破破烂烂的衣服，都是捡来的！她要面子，她怕别人笑话，很是自卑！

爷爷……小雨红肿着眼睛不让爷爷说！

爷爷咳嗽了好几声说：小雨啊，我的身体不好，你也知道……说不定哪天我就走了……

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死，爷爷，你走了小雨怎么办？我还没有找到爸爸妈妈，我就没有亲人了……小雨趴着爷爷的身上，哭着说。

七斤啊，爷爷说，咱爷们也许有缘吧，我拜托你一个事行吗？

什么事？爷爷，你说吧！我哽咽着说。

我把小雨托付给你，我要是万一哪天不在了，你把她照顾好，拿她当你的亲妹妹看待……别让她走上歪路，帮她找到她的爸爸和妈妈！一家人好团聚！

妹妹？我疑惑道，爷爷，小雨是……是女孩啊？

是的，她是女孩。她总是喜欢把自己扮成男孩的模样！疯疯颠颠的，其实她是女孩子！爷爷说。

我又仔细瞧了瞧她，虽然留着一个男孩的头，但是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确闪烁着女性的光芒。这是一个男孩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