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香囊（1/2）

柳沅是听劝的，虽然那日被小梨调侃，她为还击嘲笑小梨送护身符太过老土，但她也清楚，这的确是传达所谓爱意最好的方式。

以前在将军府时，她也曾被逼着学过一段日子女红，但那时候她总觉得小小绣花针对她复仇一事毫无用处，每次在师傅面前装装样子，课后再让骆骆替自己多做几件绣品，女红就这样被她糊弄过去了。

如今，连扎了自己五六针之后，柳沅彻底失去了耐心，将手中的绣撑“砰”的一声摔在桌上，哀嚎着一个人滚进被子里生闷气。

外头伺候的宫女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交头接耳的询问这玉夫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被唤来教授女红的绣娘看着桌子上断了的十几根上好的银针，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裹在被子里对着虚无的空气连踹了几脚，柳沅这才注意到宫人全跪在了地上。

“都起来吧，本宫生气不是因为你们，不用整天跪来跪去，都去忙自己的活计去吧！”

等宫人都退下后，柳沅长叹一口气，仰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

“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梨一头雾水的看了一眼颓废的倒在床上的人，又看了一眼一旁垂首站立仿佛犯了错的绣娘，方才她去小厨房找零嘴时不时还好好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这样了。

“小梨，好难呀，这小小的绣花针怎么比刀枪剑戟还难驯服，我不做了，宫里那么多绣娘，他想要，自然会有大把精美的荷包。”

“夫人，容老奴多嘴，香囊是传情之物，绣娘们做的代表着规矩和礼数，而夫人您做的，在陛下眼里，那可就是女子对男子最单纯的爱意了！”

柳沅起身看了眼绣娘，又转向小梨，只见小梨也是神色庄重点了点头。

大概是看柳沅没有反驳和训斥自己，绣娘又开口道：“夫人若是真觉得难做，其实大可不必绣这么繁复的花纹，一朵桃花、一片柳叶，只要心意到了，那在陛下眼里都是最好的。”

“听小梨姑娘方才对夫人的称呼，绣柳叶最合适不过，柳字又可作留，是极好的寓意呢，而且只要奴婢给您打好样子，绣起来绝对不难！”

柳沅思索片刻，想着自己从前的帕子也是自己歪歪扭扭的绣上几片柳叶做标记，更何况，皇家的穿衣配饰自有定制，到时自己做的丑荷包也不知道会被丢到何处，何必如此煞费苦心。

说干就干，绣娘三下五除二便打好了底样，柳沅被绣娘指导着一针针的绣，小梨则坐在一旁悠闲地吃着零嘴。

她觉得柳姐姐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现成的荷包直接绣多省事，干嘛还要又是挑料子、又是专门请绣娘，搞出这么大阵仗。

时间功夫没少费，针也没少挨，做出来的东西嘛，若非还在玉夫人面前，绣娘只想摇头，她现在只觉得这玉夫人对陛下是真的在意，但这女红，是真没什么天赋，但是这玉夫人赏了她一大锭银子，这话，她当然只捡好听的说。

看到成品，柳沅也觉得，人呐，得学会放过自己，有些东西，的确强求不来。

“哈哈哈哈，”送走了绣娘，小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柳姐姐，果然，小女儿家的东西不适合你！”

晚膳后，直到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柳沅才极不情愿地拿出了皱皱巴巴的荷包。

“这是，你亲手做的？”睁开双眼，看到一个当得上一个丑字的荷包垂在眼前，朱洵讶然！

“嗯，臣妾不擅女红，是不是做的太丑了？”柳沅看人迟迟没有接过，心里忽的涌起一阵失落，这么丑的东西，想来任谁也不会喜欢吧！

朱洵不语，直接将人带到了腿上，紧紧搂在怀里，接过荷包，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过每一针，“你还在上面绣了柳叶，很好看！”

朱洵将荷包别在腰间，柳沅拉着人的手起身，仔细打量一番，果然，那丑东西在朱洵腰间的白玉子辰佩衬托下，丑的别具一格。

皱着眉头，噘着嘴，柳沅终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会这么丑！”

“不丑，这个，”朱洵伸手指向腰间的玉佩，“是朕必须守得规矩，这个，是良玉满满的爱意，是这玉佩配不上荷包。”

“陛下！”柳沅扑在人怀里，紧紧搂住了朱洵，看起来似是被朱洵一番话哄得心花怒放。

随着柳沅的动作，朱洵又闻到了熟悉却久违的幽淡的胭脂香味，“今日你换了胭脂？”朱洵餍足地嗅着空气中的胭脂味，只觉得通体舒畅。

“嗯，我在荷包里也掺了些，你不喜欢？”

“怎么会，朕第一次遇到你时，最先闻到的便是你身上这股独特的胭脂香味，每次闻到时，朕都能想起你一袭黑衣，踏月而行的样子！”

“嗯，所以在扬州时，那夜跟在我身后的是你？”

“嗯。”

“好啊，那夜我还以为是我爹派去抓我的人，原来竟是你害得我夜半三更绕着那楼转了整整一圈！”柳沅笑着将人扑倒在床上。

嬉闹间，柳沅从朱洵怀中拉扯出了一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