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受罚（2/2）

带着仇恨活了这么多年，每一个族人都不容易，可只有她的柳姐姐最叫人心疼。

“小梨，明天我们要去拜见皇后和萧贵妃，少不了要受些罪，你要做好准备。”

“放心吧姐姐，没有你的吩咐，小梨不会生是非的，再说了，风水轮流转，明日他欺负咱们，总有咱们欺负回去的时候。”

“姐姐，咱们回去吧，小梨真的要睁不开眼了。”

“好，走吧！”

挽着柳沅的胳膊回了内殿，小梨阖上殿门望向窗外的月亮，想起刚才柳沅失落的模样，小梨忍不住在心底发问：“柳姐姐，有这样一个人在身旁，你真的能不动心吗？”

第二日，柳沅起了个大早，化了淡妆，挑了身素雅的衣服，匆匆用过早膳便带着小梨去了皇后处。

知道她身体弱，左右今个天儿早，皇后直接免了柳沅行那些繁复的大礼。

“快坐吧，你身子骨不好，往后来我这也不用行这些大礼，我看着烦，你也受累。”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柳沅简单施礼，起身坐在了椅子上。

“果然是个美人，清水芙蓉，淡雅出尘，莫要说陛下一见倾心，本宫看着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皇后细细端详柳沅一番，笑着看向身旁的掌事，掌事也随即点头应和。

“娘娘谬赞了，皇后娘娘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才真是让臣妾艳羡。”柳沅起身行礼，也搜肠刮肚吹了回去。

皇后对她好像并无恶意，只是让她也劝着朱洵莫要专宠一人，耽搁了皇室子嗣绵延；除此之外，便是些她来时那名内卫已给她讲了无数遍的陈词滥调。

从皇后处出来，外面已是艳阳高照，从廊下到大门处，几十步远的距离，柳沅竟觉得晒得有些火辣辣的痛。

“柳姐姐，早就听说北方的秋老虎厉害，没想到竟会如此毒辣，姐姐，西北的秋天也会如此吗？。”小梨扶着柳沅躲进阴凉处，看着刺眼的日光，满面愁容。

柳沅盯着毒辣的日头也犯了愁，这要是萧贵妃找个借口不让她进门或者罚她跪上一两个时辰，她岂不是要掉一层皮。

柳沅长叹一口气，与小梨四目相对，苦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走吧，萧贵妃这关早晚都得过，现在就盼着朱洵能早点赶来救我们。”

昨夜承恩，萧贵妃眼下心情正好，没怎么为难便让人进了屋。原本想着冷嘲热讽这个玉夫人几句，可转头看到一袭素雅衣衫，浓妆淡抹，清纯雅致的柳沅时，昨夜朱洵的话瞬间涌上心头，萧贵妃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

“给本宫跪下，规矩都没学会，司礼坊的人就是这么教你的？”萧贵妃将茶杯重重掷在桌上，怒声呵斥刚行完礼起身的柳沅。

“玉夫人，贵妃娘娘说了，礼仪是皇家的颜面，您学不会行礼，便是对皇室的大不敬，娘娘此举是为了皇家颜面，也是为了您好，重华殿的院子最是宽敞亮堂，您就在这儿好好想想该怎么行跪拜之礼吧！”

一盏茶，一炷香，一个时辰，日头缓缓移向正中，树上的叶子也被晒得蜷缩起来减少水分的蒸发，柳沅只觉得舌尖发麻，膝盖也失去了知觉，早膳时喝的那半壶茶早就被蒸了出去，身后的小梨也晃悠着身子，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

“娘娘，已经两个时辰了，让陛下看到了，咱们也不好说！”萧贵妃的贴身宫女梅儿看了一眼日头，小声提醒自己的主子，毕竟外头的那位此刻正是陛下的心尖宠，总不能做的太过。

萧贵妃透过窗子瞄了一眼外面摇摇欲坠的两人，压在心口的恶气总算畅快了。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殿外传来一声疾呼，萧贵妃神色惊慌的向外望去，只见陛下从宫门外飞奔到了已经昏倒在地的玉夫人身旁。

今日西北突然传来急报，朱洵忙于处理政事，等到明都闯进来告诉自己消息时，柳沅已经跪了将近两个时辰。

一路飞奔至重华殿，见到的便是柳沅倒下去的场景，那一刻他内心的慌乱，比自己第一次亲手杀人时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