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二叔（3/3）

着的说道：“你也是老的快埋进半个身子个了，和小孩子斗什么气。”

又指着苏峰，“绑你叔，你也想的出来，他要去就去，拦着干啥，你也不想想拦的住不,你叔就是吃战场饭的，那天没了信，立个坟头就行了。”

“都过来吃饭，小铃铛养的鸡可肥了。”指责完，语气温柔了很多。

这一次牛二婶没带着小铃铛离开，四个人坐在一起，安静的把一只鸡都吃进了肚子。

趁着天明，一家四口把能想到的，有用的都收拾出来。

然后苏峰看到牛二叔把铜镯子戴到牛二婶的手上，把小铃铛最喜欢的大熊塞到袋子里，把苏峰的长枪、箭矢磨的光亮且锋利。

这不是个无情的，苏峰知道。

铜镯子是牛二叔家传的，也是牛二叔给牛二婶的第一个礼物，牛二婶一直舍不得戴，以前说要留个儿媳妇，后来说给苏峰的媳妇，现在说给小铃铛。

大熊是苏峰找了白叠子让牛二婶缝好的，小铃铛喜欢的不行，再热的天也要抱着睡。

苏峰的武器本就锋利，又被磨了一遍。

靠在门口的苏峰看着牛二叔忙来忙去。

他想用一晚上的时间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完了，连柴都劈了，似乎这样能让他轻松一点离开。

这个家其实说了最算的事牛二婶，她既然同意牛二叔去长安，苏峰知道就是他把牛二叔绑了，牛二婶也会给他松绳子。

苏峰发现他不了解牛二叔，一直觉得他固执、强盗性子，还会吹牛，尤其是吹牛，吹的苏峰都信过了。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怎么连长安也没有你的一点消息，你吹牛说自己是将军，可长安城里就没有姓牛的将军，建朝前死去的都没有姓牛的将军。

你既不说自己在那个将军麾下，也不说自己所在营地的名字，让人怎么去查？

这个大唐，牛二这个名字没一万也得有八千。

府兵受了伤，官府多给点赏赐，这是人之常情，要是将军怎么也得比村子里那个断了胳膊的地多些，你现在地都没人家多。

一个把自己的装备都丢了，就剩把断刀的将军？

最终还是忍不住，跟在牛二叔身后，把末日可能出现的危机，丧尸围城、野兽迷城、极寒、极热、浓雾、水灾、地裂......

能想到的末日种类，防御手段，生存手段，全部一股脑告诉了牛二叔，希望他去了长安能有些防备。

月上中天，事情似乎都做完了，牛二叔看着已经不跟在自己身后的苏峰，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打了井水，先喝一口又洗了一把脸，站好。

正屋里的牛二婶出来，先给他换了件干净的外衣，又给他穿上了新的鞋子。

小铃铛跟在身后，捧着一把断刀。

苏峰也站在一旁拿着个包裹。

大唐有这个习俗，男人出去打仗，作为妻子的要给他着甲，配刀，祈祷安全回来。

牛二叔没甲，就一把短刀，所以换了外衣和鞋子。

衣服终于整理好了，牛二婶把刀挂在夫君腰间，大声说道。

“愿君平安归来，战场杀敌奋勇。”

牛二叔回道：“为了大唐。”

“为了大唐。”其余三人应和道。

牛二叔抱了抱妻子和女儿，拍了怕苏峰的肩膀。

瘸着的腿背着包，披着月色离开。

牛二婶在唱歌，听不太清，大意似乎是盼着丈夫早日平安归来，杀敌无数，建功立业啥的。

苏峰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仪式就让一个汉子走向了战场，生死不知，他们图什么？

为了大唐，大唐，究竟什么是大唐，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朝代，这个名字让他血脉沸腾不起来，他没有归属感。

以前以为自己和牛二叔家熟的不行，现在看来，他不仅和这个大唐格格不入，也从未走进牛二叔的心里。

你去找你的兄弟，那我就照顾好婶和小铃铛，当初你救了我的命，那我肯定得死在她们前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