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三）（2/3）

出来的。

她为了我舍弃了这么多，我又有什么资格向她发火呢？

就这样，我在心底不断地告诫自己，说：“杨光你要冷静，霏霏是你的妻子，是你女儿丫丫的妈妈，她是无辜的，她和那个该死的无赖没有任何关系！”

走到病床前时，父亲人已经醒了。

只是，他显得非常虚弱，嘴唇发白，双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点滴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我轻轻喊了一声。

可父亲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环顾四周，母亲人不在，只有几件散落的衣服，和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我估计她可能是去拿药或者交住院费去了。

我快步走到病床前，手足无措地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又喊了一声：“爸”。

我看到他眼神微微眨动了几下，一滴浑浊的泪水在顺着眼角往下流，但就是不理我。

“爸，……您还好吧？”我忍不住又问。

我看到他脸上有伤，是几道划痕，应该是从山上跌倒时，被草木或者石头划伤的。

此时，伤口已经结痂，淤青在肿胀的脸上覆盖了一大片。

冷不丁这么一看，我感觉与其说这是淤青，还不如说成是一张人皮面具，因为它看起来着实有点吓人。

慢慢地，我就感觉有点不正常了。

虽然母亲之前在电话里一而再地说，父亲是因为突然中风，在山坡上滚落下来才造成了二次伤害，让我来时不要大惊小怪。

可我看着父亲肿胀的面部时，怎么越看越感觉，这副样子根本就像是被人揍得呢？

“爸，您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抓着父亲伤痕累累的手臂，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流了。

父亲没有任何的反应，感觉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

中风的后遗症我多少知道一些，一般也就是出现半身不遂、口歪眼斜、言语不利的症状。

我心想父亲当时被人发现的还算及时，况且在之前还给我通过电话，怎么可能在几小时的时间内，就变成一个植物人呢？

我看的很清楚，父亲的胳膊上有几个清晰的鞋印，分明就是被人打过。

“爸，是不是柳昌平带人打的你，快告诉我，我去找这王八蛋报仇！”我使劲摇晃着父亲的臂膀，挂在他手腕上的输液管被摇的来回乱晃，可父亲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水盆掉落在地的声音。

……哐叽一声过后，哗啦啦的水，顺着地板流到了我的脚下。

我猛的抬头去看，发现母亲正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口。

她目光游离着，不敢与我直视，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会回来的这么早。

难道说，母亲不想让我知道父亲住院的真相？

“……小……小光……”母亲嘴唇微动了两下，好像有什么委屈想对我说，却又突然哽咽住了。

“妈，告诉我，是不是柳昌平那个老王八蛋，带人打的我爸！”我红着眼睛，睚眦欲裂地说道。

“……不……不是……”

母亲揶揄着，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搪塞地说道：“哎呀，我之前……不是都告诉你了嘛，你爸他……他就是去山上的时候，突发中风，从上面滚落下来才变成这样的！”

“胡说！”我大吼着。

“妈，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你为什么还要瞒我？”

“爸他当过兵，平时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突然中风！”

“即便是中风了，可他之前明明还给我通过电话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怎么会这么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真的是急坏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母亲她为什么要故意向我隐瞒实情！

“小光，你爸他……他真的只是中风了，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母亲哭的很伤心，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依然不愿意向我坦白。

此时此刻，我只感觉有一股气堵在了胸口，同时热血上涌，想拿着刀去杀人。

我踱着步子，在病床前来回地走动，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显得格外的难受。

“……柳昌平，一定是柳昌平这个老王八蛋干的！”

“妈的，老子要去找他算账，不活劈了他，这件事就不算完！”

我急了，扭头就要往病房外走，却被母亲一把拦住了。

“小光，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冲动呐！”母亲说着就抱住了我的胳膊，任凭我怎么用力，她也不松手。

“孩子，你爸之前一再嘱咐我，等你回来了，千万不能告诉你实情，更不能让你去找霏霏她爸。”

“小光，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为了霏霏和孩子着想，你也不能做傻事呀！”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就更生气了。

我猜的没错，父亲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柳昌平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