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于轮到叶赫了（2/2）

度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欲言又止，“今天好像总有人都想和我说话。”

杜度见岳托望向他了，还是犹豫一下后才迈开步子走过去，停在他面前，抬眼正色地望着他轻声问道：“熙儿怎么样了？”

“她很好。”岳托言简意赅。杜度愣了片刻，欣慰地点点头，对着岳托竟鞠了一躬才转身而去。

“他还好意思问熙儿，当初谣言满天飞的时候，我听说他连府里的大门都不开，不敢见熙儿。”都类瞪着杜度远去的身影，抱打不平地嚷嚷。

岳托随着都类的眼神望过去，看着杜度孤独的身影轻叹一声，大伯去世后，杜度卸去以往的嚣张霸道，活的小心翼翼了，独自撑起镶白旗的艰辛和心酸谁真正能懂，这世间的对与错说不明白的。

“他阿玛是没了，他可是玛法的嫡长孙，有什么好怕！”都类还是气嘟嘟地。

“嫡长孙？”岳托冷笑一声：“嫡长子都躺在棺材里了，嫡长孙又算个什么！”岳托想起多年前蓝熙儿对他说过的这句话。是啊，其实他们这些人都算个什么。嫡长子都是玛法手起刀落的，他们这些孙子和外孙们又能有几斤几两重啊，这是个冰冷残酷的年代，大多数人都宁愿无情无义。

“他现在可是靠到阿玛这棵好大树了，对阿玛唯命是从不说，更是跟着阿玛进进出出。”

“你怎么酸溜溜的？”岳托不解地看着都类。

“我？我酸的到他吗？阿玛肯定更喜欢我。”都类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岳托嗤笑一声，抬脚而去。

叶赫与乌拉、辉发、哈达统称为海西女真，与建州女真并存在白山黑水之间。天下向来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部落之间更是互相争斗，互相吞并。明朝对于女真各部只是尽力的维持他们之间的势力均衡，并不多加干涉，建州女真在爱新觉罗努尔哈赤带领下，与各部落之间或者联盟，或者吞并，渐渐的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时至今日已经可以抵抗大明王朝。而叶赫女真在这段时间，成了海西四部仅存的一部。

天命四年，明朝派来四十万大军围攻建州，叶赫贝勒金台吉亲率领叶赫参战，助明朝一臂之力。几番苦战后，明朝大败，紧跟着努尔哈赤却要与明朝和亲，送亲的一支队伍在深入明朝内部时，将铁岭等地据为已有。明朝失将失地，元气大伤。叶赫自知孤立一方，不足以抵抗努尔哈赤，慌忙撤退。

这一次，努尔哈赤终于不再纵容叶赫，带着两蓝旗，两红旗以及镶白旗举着“不克叶赫，誓不回师”的旗子，直奔叶赫。

叶赫分为东西两城，此刻都是城门紧闭。城内是叶赫的旗帜，城外浩浩荡荡的队伍飘着爱新觉罗家的红白蓝色旗帜，此时的叶赫已被十面埋伏。

努尔哈赤将马停在城门前，傲慢地抬起头望着城门上的叶赫二字冷哼一声，消瘦的身形，须发见白，乍看已是老人，然而坐在马上，却没有半点糟粕，神气内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炯炯有神似乎已将世间一切看透，不怒自威。好一会回头望向代善，咬牙挤出几个字：“安营扎寨。”说完策马而去。

代善望着城门咧咧嘴，年年岁岁来来往往，他来这里不是娶亲就是打仗，或许是该有个了断了，吩咐下去汗阿玛的命令，也策马离开了。

“这算什么，到城下了，难道不打？”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贝勒一贯脾气暴躁，骂骂咧咧地看看城门，又看看汗阿玛离开的方向。

“走吧，又不是撤退，大汗和代善哥哥都走了，我们也走吧。”镶蓝旗旗主阿敏贝勒拽了拽莽古尔泰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骑马而去。

“这算什么啊，玛法为什么叶赫那么仁慈，叶赫一次又一次来犯我们，如今到了城门下了，又不打了。”都类同样的不满，看看远去的玛法，又看看身边的岳托。

“已经是笼中之鸟了，打不打有关系吗？”岳托抬手扬鞭，准备离去。

“那两货千万别投降，爷的剑就差喂叶赫人的血了，必须打，必须打。”都类阴狠又不屑地望着叶赫东西两城。

“两货？你该喊舅舅的。”话说如此，可岳托看着城门上的“叶赫”两字也冷哼一声。

“哼，开玩笑，爷可从来不想认叶赫这门亲。”都类策马而去，岳托拽拽缰绳跟上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