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升天？（1/2）

再发生？

族老心中千丝万缕情绪交织着，上次在竹林等了大半天才看到裹成泥团子的白玉他已经后怕了，再来一次，而且不同于阔云留下的小打小闹的禁制，他确实不放心，这次他得做好准备。

“有办法，但是，你听我说，这得徐徐图之。”

族老一只手按住焦急左右乱晃探头探脑的白玉，语重心长跟她解释起来事情的严重性。

“你见过阔云了吧，那想必你也见过他唯一的徒儿，白玉。”

尽管白玉已经无数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族老定定地望着她喊出这个名字时她却浑身冒鸡皮疙瘩。

她木然地回答：“我都见过了。”

“既然如此，那你随我来吧。”

族老板着脸严肃地说着，白玉收起嬉皮笑脸的没心没肺模样也跟着严肃起来，默不作声跟着族老的脚步前进。

抑扬顿挫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今夜月色格外温柔，泛着浓厚的浅黄色光辉，将地上的坎坷映照得灿烂生光。

跟着族老穿过房内，路过燃着香的堂屋，还是白玉初次拜访族老时见过的字画，她起初并没有过多在意，可是此刻眼神不经意间从略过，她的瞳孔看到字画上的落款时瞳孔不自觉放大。

那副字画上竟然赫然落着三个字：阔云著。

“这......阔云？”

白玉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发声说出了心里的问题。

族老意味深长地回头望了望白玉，心中感慨万千，往昔岁月在心中盘旋占据高地，他总算有机会完成对故友的承诺了。

“跪下。”

他紧紧闭着眼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其中蕴藏着情绪，听起来像在克制，有些颤抖。

白玉不知道族老这话是不是说给自己听，因为他说完那两个字就自顾跪在字画前的蒲团上哭作一团。

她一瞬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反应，也紧跟着族老跪了下去。

香气在炉鼎环绕，绕到人的鼻息里，将往事勾了出来，将心中一直憋着的酸甜苦辣勾了出来，在族老小声的呜咽声中，白玉心中莫名情绪翻腾，有什么东西四处冲撞一般，让她难受极了。

族老正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已，身后传来动静，他抹了眼角挂着的泪，朦胧的双眼回头就看见白玉捂着心口，一张小脸惨白，好看的眉眼皱作一团。

“不妙，这进度比我想象的更快。”

族老红着双眼艰难地撑起身体从蒲团上起身，空气中滞着的手颤动着前进，他的泪又再次决堤，目光飘向此刻正痛苦不堪的白玉，他咬紧牙齿，下定决心将那副字画一把扯了下来。

他不愿去看，偏过身子，手轻轻地松开，像是最后的吻别，手指缱绻温柔一下一下松劲，下一秒，香上盖上厚重的色彩，火舌在字画上游走，刹那间最后回忆释放热度，然后湮灭成灰。

空气中弥漫着焦香，他收回手，摊开手掌，嘴唇上下开合，默念着什么，忽地，一束白光划破整间房屋，一颗灵玉棋子翩然落在他的手上。

小刀在白玉手指快速划过，族老蘸了白玉的血在灵玉棋子上写写画画，最后一笔落下，灵玉棋子竟然融进了白玉的血肉之中。

心口钻心的疼痛，白玉的脑子里闪过很多陌生的画面，里面出现了许多她并没有见过的人，他们对她说着奇怪的话语，悲伤、难过、得意......各种情绪如同翻山倒海一般在身体里乱撞着，仿佛要将她撕裂。

她痛苦地呻吟着，此刻她竟然有些怀念孟婆，孟婆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每次她痛苦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孟婆总会现身救她于危难之中，而此刻，她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无数虫蚁在血肉里爬行，心脏跳动收紧的幅度过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都快绝望了，想着就这样离开，应该很快就能见到那些地府的老熟人了吧，也不错。

她自我安慰着，试图转移注意力缓解痛苦。

缓解着缓解着，好像......真的好多了。

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白玉凝神聚气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变化，身上不再有窒息的疼痛感，她甚至有种飘飘欲仙的自在感觉。

睁开眼，白玉发现自己的感觉不是错觉。

她只见周身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我真的离开人世了？这也不是地府啊。”

“喂，孟婆，在吗？地府可不兴换装修啊，白花花的更吓人。”

无人回应，她只好紧紧抱着自己自言自语缓解尴尬。

小白菜在漓山过了一百年这样的日子了，但去到人间短短数年，再次面对这种熟悉的孤独感她反而无法像从前一般平静地接受了。

白玉绝望地埋着头痛哭流涕，她现在十分想念叫嚷个不停的舒家奶奶和父母，想念无微不至的朱弦，想念老是跟她唱反调但是面冷心热的姜瑜，还有二狗和三炮，自己老大的威风还没耍够呢，还有，她现在不是孤单一人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