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起睡（1/2）

白棠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雷声还在时不时响起，她害怕得额角都渗出了汗。西郊的建筑物相对没那么密集，雷声在空旷的地方听起来更吓人。

任凭白棠怎么捂，雷声还是进到她的耳朵里。如果是在家，她早就在第一声雷响的时候跑到蒋秀娥房里，如果是在学校，也早就爬到罗敏婕床上了。

可现在怎么办？家里除了她就只剩下程俞皓，去找他？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白棠决定放弃，不妥，男女授受不亲。

阵雨而已，很快就会停的。她戴上耳机，开到最大声，闭上眼睛蒙进被子里。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可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突然的一道雷打下来盖过了耳机的声音，白棠觉得雷就像劈在了隔壁那栋楼的楼顶上，自己的床也有震感，害怕得眼泪掉出了眼眶。

那些不好的回忆立马涌进脑海。

蒋秀娥十几年前腿脚便利的时候喜欢时不时回乡下老家住上一段时间，每次都要带上白棠。

有一个晚上蒋秀娥出门了，留下白棠一个人在老宅看电视，正逢下雨，没有人告诉过她打雷最好不要看电视，她依旧津津乐道地看着。

她正看得起劲，一声巨响打下来，身边陷入一片黑暗，看见的只有一闪而过的火花，还有烧焦的味道。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不见五指，想开口喊人却发现好像喊不出，一张嘴就是止不住的眼泪，她被吓到了。

她不知道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了多久蒋秀娥才回来“救”她，她只记得当她看到手电筒亮光的时候才确认自己还活着，有那么几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雷劈死了。

那道雷劈的是电视机，但是老宅的线路也因此短路了，第二天电工师傅来修理的时候，看到房里的景象都后怕。

白棠算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因为房里的线路已经起火，能在墙上看到黑黑的痕迹，房间的窗帘也被烧了一角，稍有不慎就是火灾了，她根本没有逃命的机会。

自那之后，白棠像是有了心理阴影一样，雷雨天必须要人陪着，如果是晚上，必须要被人抱着才能睡着。

回忆碎片像海水般不断涌进，她觉得压抑，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想找人救她。

白棠这会儿的脑子已经顾不到这么多了，她从床上跳下来，鞋子也没穿，跑出去敲程俞皓的房门。

程俞皓也是刚躺下闭上眼睛，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用脚趾头也知道是白棠，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他翻身下床过去开门。

刚打开一点小缝，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雅的香味向他靠近。

白棠站在他面前不到10厘米的距离，头发乱糟糟的，眼眶红红的，仰头跟他说：“程俞皓，我要跟你睡。”

程俞皓脑子里有“轰隆”东西倒塌的声音响起，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往后退了一步，“你是清醒的吗？”

“是，我害怕打雷，我快让我进去吧！”

因为程俞皓现在是一只手放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握着门边，像是在提防白棠冲进去。

“什么？”程俞皓嘴角扯了扯，刚刚蹙起的眉心也舒展开来，“白棠，你已经成年了吧，害怕打雷这种事自己克服一下。”

说罢他把白棠往外推了推，作势要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白棠把一只脚卡在门缝里，“能克服我早克服了，你就让我进去，看着你就行，我不打扰你睡觉，我就坐那个沙发上。”

程俞皓回头看了一眼她食指指向的沙发，正对着床，离床也不远，“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俩很熟？”

白棠现在哪还顾得上考虑这些问题，就算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不会放过。

“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我看你活得挺好……”

他没说完，白棠弯腰从他手下钻了进去，跑到沙发上坐着，对他勾手指，“你进来吧，我跟你保证我的活动范围不会超过这个沙发。”

程俞皓深叹了口气，幽怨地看着她，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酒吧里确实有很多对他投怀送抱的，一不留神就过来坐大腿的，但没有一个被他厉声拒绝后还舔着脸凑上来的。

赶是赶不出去了，程俞皓关上房门在不靠近沙发的那一侧床边躺下，背对着白棠侧睡，随她怎么闹，他困了。

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白棠觉得搞笑，她还没担心他呢，他倒像防什么一样防着她，她倒也没饥渴到这个程度。

雨势还是一样大，但是雷声稍微下去了一点，变成了闷雷，她靠在沙发背上，抱着枕头，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正当她觉得全世界都要安静下来的时候，一记响雷又在附近打下，她吓得从沙发上跳到床上，去寻找可以拥抱的东西。

程俞皓本就因为她在房里睡不着，听到她的叫声后也条件反射般坐起，刚转头面向沙发，怀里就扑进了那团香气。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