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头（1/3）

六点半，川渝火锅城，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幸好简凡提前打了电话，定了个小包间，才感觉没那么喧闹。简凡和陈露到的时候，杨亦礼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杨总今天捯饬地挺精神啊，今天简凡说你要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觉着您要有空还是找我给开个脑核磁单子，拍个片看看，毕业十年了吧，这会想起我们简凡了？”陈露一上来就是一阵明嘲暗讽。

杨亦礼倒一点也不生气，顺着陈露的话继续说道：“行，我最近确实经常头疼，既然陈大夫开口了，那我改天一定过去找您。您现在在哪个医院高就？”

“省立神外”陈露没想到这人顺杆爬，更加没好气了。

“高威呢？怎么还没过来？”简凡见陈露怫然不悦，连忙打岔问道。

“今天他加班，他刚才打电话说已经在餐厅吃过晚饭了，让我们不用等他。忙完了过来接我。”

杨亦礼提前来点的四宫格锅底，分别是川式香辣、番茄浓汤、酸辣冬阴功、清汤锅，四个锅底冒着浓郁的热气，看地人胃口大开。

“你们能吃辣吗？我来给大家服务，我记得简凡不吃羊肉，牛肉还是吃点的。”杨亦礼端着盛满肥牛卷盘子问道。

“能吃，四个格子都放点吧。”简凡回答道。

“他还记得你不吃羊肉。”陈露向简凡小声嘀咕道。

杨亦礼像服务生一样，细致周到地一会放菜一会续果汁，自己一口也没吃。

“你快别忙了，坐下吃点吧。”简凡有点过意不去，虽说当年杨亦礼有错，但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故人相逢，也不至于要卑微到尘埃里。

“你......简凡，你是忘了你当年哭了多久，又等了他多久是吧，他那时都快把你的心给剐了，这会涮点菜倒点水真不算啥。”陈露看杨亦礼有认错的态度，本想忍住什么也不说了，憋着气吃完这顿饭，但看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忘了当时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了。她觉着自己很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当年确实我不对，我以为.....”

“你以为，今天我真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你想听吗？”陈露性格直爽，快人快语，神外最风趣幽默的是她，最直言不讳的也是她。这些事如果她不告诉杨亦礼，那就会烂在简凡的肚子里。

“想”杨亦礼知道简凡很难过，毕业证发下来她就回老家了。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他以为她换个环境，时间再长一些，她就会慢慢忘了。

简凡拉拉了陈露的胳膊，笑着说道：“都过去了，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以为情情爱爱就是生活的全部，就是天，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傻的。”这几年，她经历地太多，岁月把她生活的热情都快磨灭了，连这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也沉积在心底，波澜不再。

“简凡后来等了你几年，她以为你哪天回心转意了，就会去找她。她上大学时用的手机号码，你打一下，现在还能通。我记得我有一年暑假去找她，说起来你，她的那个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转。杨亦礼，你就说简凡这条件，找个家世好人品好的男孩应该不是难事吧。要不是等你耽搁那几年，后来怎么也不会......”陈露本想把简凡和杜星宇的事情继续说下去，但这以后的事就和杨亦礼没任何关系了，自己再说下去就不妥当了。

“怪我，我以为不让你和我一起受苦是成全了你。我没想到......”他没想到简凡回去以后还在等他，那个时候的他除了在医院照顾妈妈就是跑证券交易所学习。时间金钱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他确实没有精力去想儿女情长。这始料未及的真相让自责不已，他感觉胸腔的血液都是酸楚的，又不知如何宣泄。

“行啊，简凡也说了都过去了，年轻的时候谁没干过傻事。”陈露这些话憋了好久，今天倾肠倒肚地说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她招呼了下服务生：“小个，来六瓶纯生啤酒吧。”

“要三瓶吧，一人一瓶。”简凡边说边给服务生比划了了个三。

“两瓶啤的，一瓶白的。”杨亦礼补充道。

“你要喝白的？”简凡和陈露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

“恩，今天这个日子有点特殊，喝点白的纪念下。不过，简凡你放心，我今天绝对不会和上次一样去敲你家的门，就拜托你走的时候把我送回家就行。”杨亦礼看着简凡有点惊慌的眼神，连忙摆摆手，说道。

“我和高威送你，他不喝酒。”陈露看简凡没有答应，拍了拍简凡的肩膀，说道：“高威还加班呢，说快走的时候他过来，这样就先送你，再送这位杨总。”

“那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和简凡住一个单元。”

“什么？”两人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刚才。

“你住的1202下面就是我家，那边距离公司远点，所以我偶尔会过去。不过昨天物业通知，我现在住的房子楼上要装修了，太影响休息了。我只能搬到时代公馆来住了。你看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杨亦礼的这个理由显然编地有点离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