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常记金明日暮（1/2）

“小可李旭，久闻李娘子大名，不想今日在这里得见，三生有幸！”李旭朝李清照施了一礼道。

“原来是李郎君，久仰了……”李清照道了个万福。

她本是官宦之家的小姐，也认得不少开封官场和文场中的人，和苏轼等大家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细细检索了一遍脑海里的人名，似乎没有听说过李旭这么一号人。

赵明诚也拱手道：“在下太学生赵明诚，却不知李兄如今在哪里进学？”

李旭知道赵明诚这是在显摆自己的身份了，只是淡淡一笑道：“说来惭愧，李某并未进学，更无功名在身。不过胡乱在家里读过几本杂书罢了。”

一听这话赵明诚的优越感一下子就来了：“哦！原来是自学成材的！方才说起杨贵妃，难道李郎君觉得她不是红颜祸水吗？”

李旭冷笑道：“红颜祸水？如果真的是明君，又为何会被一个女子左右？

漂亮的女子本来何罪之有？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认识了错误的人罢了。

就好像美酒，你说它是不是好东西？李白斗酒诗百篇，若是没有美酒，李太白会少了多少流传千古的佳作？

可市井间因吃醉了酒闹事的却又比比皆是，沉迷酒色的昏君自古也常有，你能说酒是祸水吗？

同样，就比如说刀枪，若是在边军将士手中，刀枪便是他们保家卫国的武器。

可是到了山贼草寇的手中，刀枪就成了他们作案的帮凶，你能说刀枪是祸水吗？

一样的道理，为何偏偏要说红颜就是祸水呢？

红颜本来无罪，不过是被有罪之人得到了，最后担了个祸水的罪名罢了。”

这一番话自然是合了亭中一众女子的心思，纷纷表示赞许，连李清照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赵明诚一看更是着急了，忙分辨道：“你这个比方打得不恰当！

酒也好，刀枪也罢，这都是死物，不能言语，更不能左右人的思想。

而红颜祸水则不同，她们能言善辩，为了一己之私行蛊惑人心之事……”

李旭直接怼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若是正人君子，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又如何能轻易被人蛊惑？

赵兄既然怕被你所谓的红颜祸水蛊惑，索性出家为僧，终生青灯古佛不近女色岂不省心？”

此话一出顿时几个女子忍不住捂嘴偷笑。

赵明诚更是急了：“你这是什么道理？我只是说杨贵妃这样的人是红颜祸水，我又没说普天下的女子都是红颜祸水！

你这是混淆视听，胡搅蛮缠！巧言令色,鲜矣仁！”

谁知李旭却只是摆摆手笑道：“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虽然嘴上承认了赵明诚说得对，可谁都能听出来李旭的口气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完全是一副不和傻子讲道理的意思。

赵明诚本来还想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的跟李旭辩论一番，没想到李旭竟然如此不屑于和他杠，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不受力。

因涨红了脸说道：“李旭你这是看不起我么？方才你还振振有辞，我们不过是辩论辩论，又可增进彼此学问……”

李旭笑道：“辩论是件有益处的事，只是若是和愚蠢之人争辩就会拉低自己的智商了。”

听李旭竟然拐着弯骂自己赵明诚更怒了：“你这话不对……”

李旭忙又说道：“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哈哈哈……”凉亭内的女孩们终于再忍不住，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周围游人纷纷侧目。

赵明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着了李旭的道了，刚要再说什么，一旁的李清照便笑着打圆场道：“两位郎君且听清照一句，杨妃到底如何毕竟是作古之人了，后世人对她自有评价。”

李旭道：“李娘子说得不错，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经历的事也不同，对某人的看法自然也会有不同，何必为了这种事浪费口舌呢？

久闻李娘子虽然年轻，却有文君之识、咏絮之才，却不知娘子近来可又有佳作问世？

能否念一两首让我等鉴赏鉴赏？”

赵明诚也跟着说道：“正是，还请李娘子不吝赐教！”

李清照却是抿嘴一笑：“小女才疏学浅，如何敢在两位郎君面前卖弄？

不过两位郎君都是博学多才之人，倒不如做一首诗词来给我等开开眼界可好么？”

赵明诚听了这话心中狂喜，他可是太学高才生！诗词歌赋自是强项，别的不说，要吊打这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李旭还不是手到擒来？

又恐李旭不敢和自己比，因急说道：“只怕做得不好让娘子笑话了。还请娘子拟一个题来吧！”

李清照莞尔一笑，看了看池中的出水芙蓉道：“便以这一池荷花为题吧，诗词也不用限，两位郎君随喜。”

“好！”

赵明诚痛痛快快的答应一声背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