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府有喜事（1/2）

距离上一次两人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王千凝虽然心中念着达奚朗，但是自己也没什么由头再去上门，且最近王府有了大喜事，全府上下都在为这件喜事忙活。

这件大喜事就是叔叔王温洲从京郊的镇遏使升为大理少卿，不仅转为京官，还顺利升为从四品。离上任还有些日子，且王温洲的宅第还没收拾好，所以一家子暂住在王温茂府邸中。

王温洲的夫人病逝，所以来住的其实只有王紫寒和王老夫人。王温洲温和谦恭，莫名给人一种可靠感，但是王老夫人则相反。

满脸的褶子，挤得眼睛越发地小，头发黑白相间，有些细碎的白发无法梳在一起，四散翘着，莫名让人看到恐惧。这王老夫人还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面前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拜见祖母大人。”王千凝行了个大礼，打定主意和这个看起来就不和善的老太太敬而远之。

“嗯。”王老夫人仿佛是从嗓子眼挤出来一个字似的，眼皮都没抬。

王千凝有些无语，但是没有作声。这个祖母并不是真的奶奶，待在王府这么久了，王千凝早已知晓自己的父亲和王温洲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王老夫人是王温洲的生母，一直厌恶王温茂。

到了吃饭的时候，王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主位，好像她是这王府的主人一样。她抬起手，指了指右边的位置，示意温洲和紫寒坐下。

要知道，在古代，右边的位置是上位。王温茂是王家长子，又是当朝御史大夫，无论是长幼还是官职，这上位都轮不到王温洲来坐。

王温洲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对于这个无理取闹的母亲，他显然很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径直来到左边的位置坐下，紫寒也跟着父亲坐下来。

这么一来，王老太太也觉得自己没意思了，只好悻悻地朝着还站着的王温茂一家三口说：“那……你们坐吧。”

在自己的家里，还要遭受这样无礼的对待，王夫人气得不行，双手都握成拳状，就想上前与这个王老太太理论，一把被王温茂拉住了。王温茂用眼神示意，不让王夫人冲动。

这一幕都被王千凝看在眼里。王温茂坐下了，王夫人和王千凝也跟着坐下。

全部坐齐了，下人们才开始上菜。这顿饭吃得鸦雀无声，全然没有一点“全家团聚”的样子。

晚饭后，王千凝想去安慰下母亲，来到父母房门口，正好听见他们的交谈。

“……这个老太太真是天杀的，当年对你那么恶劣，老爷子死后，马上把你送到破庙，美其名曰让你静心读书，实际上饭费都不给，把你饿得漫山遍野挖野菜充饥……”

“过去的事情不再提了，后来确实是因为没什么干扰我侥幸考取了功名，才有了现在……”

“这怎么还感谢到她头上了？那是你自己苦读十几年得来的！”

“不管怎么说，也是伺候了老爷子十多年的……总归是长辈……”

父母亲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后来屋里的灯也熄灭了，看来是休息了。王千凝在屋外听了好久，看到父母歇息了，也回自己的房间了。她没有想到出身世家大族的父亲，年少时还有这样的磨难。

而且父亲竟然宽容至此，还为苛待自己的后母说话。一时之间，王千凝感怀万千，很晚才睡着。

第二日，王千凝还在睡觉，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惺忪着坐起来一看，原来是王紫寒已经来问早了。葛蓉在她的吩咐下，已经拿了衣物站在一边。

“大姐呀，外面天还没亮呢，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呀？”王千凝一瞅外面的天还是灰色的，忍不住抱怨道。

“妹妹你怎可如此懒散？我大顿国的女子都是卯时就起床了。”王紫寒无视王千凝的抱怨，反而对她“懒床”的举动大为不解。

“你真是从女子典范教科书出来的人儿啊……” 王千凝嘀咕，无可奈何地接过葛蓉递过来的衣服，准备起床。

“你说什么？教科书？……那是什么？” 王紫寒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是她转身离开了，“罢了，我还要去做早课，不与你在此闲侃。你快些起床吧！”

确实，卯时起床，王紫寒要沐浴更衣，还要做早课，吃早饭，到了辰时她还要给祖母、父母、伯父母挨个请安呢。完了还要上各种女课，一天忙都忙不完。

王紫寒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钟表，每一分钟都过得无比精确。妆容一丝不苟，行为挑不出一丝缺漏，孝敬长辈，温顺娴静，琴棋书画女工，无一不精，简直就是人们口中完美的女娃。

但是王千凝觉得她太过于刻板和严肃了，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按照人们所谓的“标准”活着，她很好奇堂姐王紫寒的内心是否真的快乐。

就在王千凝在自己的家里与王温洲一家子过着尴尴尬尬的日子的时候，宫里皇太后领着舞阳公主从千云山礼佛回来了。

舞阳公主是崇德皇帝唯一的女儿，也就是皇太后唯一的孙女，其受到的宠爱就不用说了。从小到大，真是蜜罐之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