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只是空壳（1/1）

「这是第多少次被这样捉弄了？除了最近发生的，我似乎还回忆起了久远的故事，同样的事又发生了一遍，似乎我的命运就是如此。」

艾莉森小姐的真情告白似乎还在上个世纪，而我又失去了人身自由，只是比起上一次我从容了不少，玛琳是个让我疑惑的女人，她比店长太太要明智一些，不会把停止提供食物当作“惩罚”的手段。她知道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我，与之相反的，不如用“奖励”的方式得到些她想要的东西。“奖励”对我而言是闻所未闻的，哪怕在斐莲的教育当中，这种过于充满善意的方式我也从未见过。也确实因此，玛琳初次采取这种审问方式时我难得感到了惊恐，几乎扯烂了房门，令人庆幸的是艾莉森本人是个相当信守信用的人，即使浑身乏力、肌肉萎缩，在关键时刻她敲响了房门，于是我明白这并非玩笑或者骗局。玛琳似乎十分诚恳，她告诉了我这一切的缘由，店长太太想得到她认为的我体内拥有的她女儿的灵魂，而玛琳想要得到与斐莲喜好有关的情报。我不确定斐莲能否接受一个绑架犯的求爱，至于灵魂这件事，我也并不清楚，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来路不明、记忆不清的流浪儿童。

我与玛琳在短时间内达成了协议，每当我能够说出稍有意义的与斐莲有关的情报，我就能获得两小时的自由，前提是不能离开店长夫人的住处。然而这份平衡很快就被打破。我们彼此都为这一完美交易的破灭感到遗憾不已，我想或许我就是谚语中常提到的“扫把星”。艾莉森结束了她的“第二次生命”。悄无声息地，在一个她的母亲浑浑噩噩的夜晚，她没有再醒来，我并不清楚是否是什么东西困住了她的神智，还是说其实是某种重要的东西从她的躯壳中溜走导致了救命稻草的消失，总而言之，我的研究几乎还未开始就已结束。回想过去几周我们互相之间的相处，尽管她的反馈与一个学舌鹦鹉或者无言的傀儡无异，但我们之间（不知是否算是有的）友谊令人唏嘘。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你又回来了。这一次你有了解到什么吗？”但我完全不明白其所指。往荒谬的角度想，或许艾莉森作为一个指示性的玩偶分散在世界各地，她背后的真正持有者企图寻找能接上暗号的失散各地的同谋，然而她被图谋不轨者窃取，引诱了我等轻信他人者上钩，导致了我如今一无所获而被绑架在此地的局面。过去在教会的生活和斐莲的教育并未告知我在被绑架时该怎样做。教会希望我遵守一般的规矩，无论是为他们干事还是为他们去死，我应当做一只听话的白鸽；斐莲则对自己的生活自顾不暇，每日奔波于令人眼花缭乱的项目当中，玛琳说那是对当下生活没有心灵寄托的表现，我并不理解这样的说法，但是毕竟那是研究斐莲的专家，我并没有反驳的恰当理由。

“好吧，玛琳。我觉得我已经无话可说，你觉得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才好？”

我凝视着妩媚的黑发女人，这对我而言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