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就是现在！（1/1）

「这份纯真似乎持续了一万年，但是实际上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那不过是一种时空产生的错觉，但无疑对我产生了影响。」

我见过很多躯壳，但从未见过如此相像的两具。镜子本身就并非我喜爱之物，如此这般与艾莉森的对视让我感到极度的恐惧。

艾莉森的眼中没有答案，也没有语言，并且也毫无感情，但她的瞳孔的确正在聚焦于我。我们是初次见面，我不懂得这是否是她对我感兴趣的表现，还是说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但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她。比如说，为什么看到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却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不愿意开口，是不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你凝视着我，你还能思考吗，如果你是成功的作品，那你与我见到的灵柩中的那些东西到底有哪些区别……

到底是否如此这般，如果你已经离开了你的母亲，那维克托是不是也已经早已不记得我了呢？

“午安，艾莉森小姐。”

她只是微微抬起头凝视着我，如同一个玩偶。

“……”

我伸出右手，她仍然只是凝视着我的脸。

“艾莉森小姐，不知你是否会介意，请让我坐在你旁边，好吗？”

我与她肩并肩坐在玩偶堆积如山的床铺上，当我回头时她亦回头，似乎我们当中也有一面镜子。这时我注意到艾莉森未被睡裙和被褥掩盖的小腿，苍白且细瘦得相当古怪，一副吸收了太少的养分的模样。仔细观察的话，她的双臂处也如同两根空袖管一般，甚至后脖颈也是脊梁骨清晰可见的模样。

一时间我忽略了其他事，沉浸地思考起了某个答案。全身上下，有某个太显而易见的异常，只有一处保留着稚嫩的特质。我又抬起头注视着那张和我太过相像以至于我总感到难以直视的脸庞。正如我想象的，隐藏在耳侧发束后的脸庞的形状有些古怪，那并非自然形成的皮肉和骨骼。

这真的只是个洋娃娃——我不由自主地抚摸了她的脸庞，那里有特地做的软填充和硬块，还有细致的难以察觉的缝合线，因为在耳后的下颌线处就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不知为何却被我发现了。但斐莲保留了这双眼睛。为何呢，它与我没有相似之处。如果斐莲想把艾莉森改造成一个与我相似的玩偶，为了这张脸大费周章那么就不应当弃这显而易见的充满个人特色的眉眼不顾。

简直是头痛欲裂，我想不出他的理由。斐莲是我无法理解的人，无论他的性格，他的行为，我都难以捉摸。

一个极度冰冷的东西覆上了我的手。

是艾莉森。她的指尖在颤抖，似乎意味着她做此事相当的吃力。

洋娃娃小姐，有什么是你想告诉我的吗？

艾莉森凑近我，她的嘴唇也在颤抖。我突然有了一种预感。我侧身倾听，发现果然如此。“又是你。”她一遍遍地重复着，“又是你。你又回来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