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微服私访（1/1）

「我来巡视属于我的领地。我有什么错？」

马戏团。

菲尼克斯倒是没有乱说，它的报酬的确比之前的工作高得多，而且也没必要一天十几个小时都高强度地工作。

我看向菲尼克斯，自从他略微成长之后，他似乎是难得地在紧张。这正是让我欣慰的。桌后的长者先是嫌恶地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我并未变惊恐的眼神后毛骨悚然般更加嫌恶地往后靠了靠，然而似乎在目光转移向菲尼克斯的时候眼中那种尖锐的情感被削弱了。他看起来似乎又变成一个痴呆的老者。

连这种垂暮之人也来垂涎孩童的外表？真是难以置信。我知道这是不好的兆头，但是我要的正是这样。你不能把害虫放置到太干净的地方饲养，正如病菌无法在清洁的环境中肆意生长。不过我也并不是求菲尼克斯得到什么肆意生长，只是希望这里能给他提供一个容身之处。这种既不符合标准，各种制度都处处钻空子的场所再放心不过了。这个蠢货老头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菲尼克斯，你怕痛吗？”我转过头询问。

他向我展示他昨天受伤的手臂。如今只是看到那块皮肤上不自然的厚度。

“还好。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那是什么？是你的工作吗？”

“不是的，那是…不小心。我是不小心把自己弄伤的。”

“他们有这么不小心吗？”

“……只是，训练。没有关系的。我想留在这里…”

“…好。只要是你真正愿意的，我就一定支持你。喂，管事的，我不管你们的职责到底是什么，别有太多‘不小心’，明白吗？”

那蠢老头似乎听不见一般，但是他的表情似乎是感到很好笑。但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小姑娘。你们没有更年长一点的家人吗？小孩的话我可不能随便答应，谁知道你会不会做数呢？

“我们确实失去了父母。你也明白，现在谁都很难生活，你知道如果我再失去我唯一的亲人该会多么痛苦，不是吗，好心的老爷爷？”

他又是耳聋的那副模样一般，但是笑得更狰狞，那表情连我都感觉到十分难看。

“亲人。呵呵呵呵呵…”

“希望你认真地作出答复。”我放在桌上的手右手慢慢握紧了，“我是真挚地希望我们彼此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所以才想和你沟通一…”

“我的儿子，”他含糊不清地说道，“烂货。往我身上扔破烂酒瓶。那时候我身上都要拦了，那屑根本拿不出来，浑身上下裂开的疼。就这样了还要往我的脓上浇啤酒。”

他的语气逐渐咬牙切齿。

“那种东西，什么唯一不唯一的，有半个都嫌多。我最恶心亲情这种东西，呸…恶心人。真要命。”

那时候他的反应真的是让我震撼的。这是我未曾预料到的。我通常都是憎恶人类的自在，但很少去考虑人本身也充满了苦命的一部分。

这里是最最丰厚的土壤。

无需质疑了。

我站起身。菲尼克斯不解又害怕地看着我。老人的言语的态度让他不是那么理解。但是我不打算解释了，这是他接下去该学习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