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守护你（1/1）

「哪怕我是个小孩子，也要誓死保卫我的玩偶的安全。」

我惊呆了。

他愣住了。

我呆住了。

菲尼克斯也愣住了。

……

菲尼克斯长高了。

不应当的。这种事情不该发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大概不知道我在惊讶什么，只是附和着我，和平时一样。

我不打算说明我的原因，只是招招手表示他可以离开了。他似乎有些在意，但是还是很快离开了墙边。

我几乎又要怀疑当初菲尼克斯根本不是以尸体的身份被送来的，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亲眼见过他躺在停尸房里身体冰冷和苏醒前就差被大卸八块的模样。那是否意味着他很快就会长大，甚至变老，那到很久很久以后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呢，但是其实这些都并不重要…但以我的能力，我大概终其一生都找不到答案。

“最近都在工作？”

“不，工厂似乎停工了。”

“你平时也没待在家里。”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

““新的什么？”他坐在桌边，我为他处理小臂上隐藏在长袖下腐烂的细小伤口，“危险吗？其实你没必要去。”

“它需要的时间不长，但是它的报酬，…很丰厚。”

“……”

“也许呢。我们找个日子，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你也？”

“我想确保你的安全。”我俯下身，和他的眼神对视，“其实工作或者不工作，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菲尼克斯，你对我来说是最最重要的。”

“…但是没有钱，就没办法在社会上生存？”

“现在不是了，我找到了方法。你没必要每天被限制在那种小地方这么久。或者说，你喜欢这座城市吗？也许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一切都是被允许的。”

“我们，要离开？”

“也不是。只要是你喜欢这里，我们就哪也不去，”我仍然凝视着他，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明显松了口气，“如果你喜欢这份工作，我就帮你，让它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背叛我。”

“就是说停工。明天吧，就明天。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招聘的场所，看看它是否能配得上你。”

“……塞西莉亚。”

“什么事？”

“为什么我对你来说最重要？”

“因为你是我最深爱的人，你是我的唯一，所以你最重要。”

“……”

“嗯，现在我要出门一趟。记得锁好门，不要和别人一起离开，我不在的时候，守护好我们的家。”

守护好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断肢…

还有你自己。

不知道他有没有顺从我说的话，关门的时候他还是很沉默，或者说是还未想好该表达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他在犹豫哪些事，比如说关于重要性先后的标准，比如说自己无意中表现出来的犹豫，再比如说，其实他已经开始打一份新工了。对于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中作出的谎言，我不知是该为他的成长感到骄傲还是感慨。但是无论如何，这是我早晚都要面对的一天。时间在永不停滞地推移，我应该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