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退为进（1/2）

1984年猪肉的价格是八毛一斤，张家一年卖出十多头猪，早就富得流油了。他还在进一步扩大养猪规模。

小猪仔更是全年的希望。

张家猪圈第一个过来的人是张家聘请的养猪工人刘四。

刘四以前在生产队负责母猪的接生和产后护理，同时也是养猪的一把好手，工作起来尽职尽责，他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照看刚生下没多久的小猪仔。

他人还没走过去，就听到母猪圈里传小猪不满的哼唧声。

刘四心头一紧，以为又有小猪死了，加快步子跑过去一看，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低矮的猪棚下，有个穿蓝衣服的男人双手搂着母猪的脖子，腿夹在母猪身上喊声震天，睡得比母猪都香！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实是个年轻的男人。因为他抱着母猪，挡住了小猪吃奶，小猪们急得团团转。

这时有聪明的小猪去拱自己的猪妈妈，母猪这才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它站起来，把身上的男人甩掉。

刘四凑近想看看，这来给猪仔当爹的是谁。

这一看不得了，这不是东家的准女婿、镇小学教书的陈俊老师吗？

刘四喊了几声陈俊都没醒，张漫的母亲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看清是陈俊，惊得手里的猪食盆都掉了。

然而此刻，陈俊还在梦中。

梦里，他和宁鸢在后山坡放羊，他读书，她割草，还梦到他们结婚了，正敲锣打鼓地娶她，很多小孩子围着他要喜糖……

刘四：“婶子，你说他咋睡到咱们猪圈里了？”

张漫娘：“我咋知道！陈俊，你醒醒！”

本来猪圈就挨着路口，她一喊，几个准备出去干活的村民都主动凑了过来。

还有几个跟着家长下地的学生看到有热闹，也兴冲冲地围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咱语文老师吗？”

“就是，他怎么睡猪圈里了？哈哈哈……”

“你们都别看了，该干嘛干嘛去，年轻人喝醉了有什么稀奇的。”

张漫的娘气呼呼的，叫不醒他，刘四只有扯着陈俊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张漫被前院的声音吵醒了，她昨晚眼睛都哭肿了，顶着一双核桃眼拉开窗帘往外一瞧，只见七八个大人和学生正围着她家的猪圈指指点点。

是猪出事了吗？

养猪的事用不着她操心。

她还没睡醒，打着哈欠刚要去睡回笼觉，就看见她妈指挥着刘四从猪圈里架出了一个男人。

那不是陈俊，还能是谁？

张漫：“！！！”

她来不及提上她的皮鞋就冲了出来，“妈，他怎么了？”

张漫的母亲黑着一张脸，没好气道，“先扶他进屋，丢人现眼！”

宁鸢赶过来时，正看到陈俊被扶进了屋。

趁着大家对陈俊指指点点，她四处寻她的“作案工具”。

虽然那板车也没写名，长得也和别人家的差不多一个样子，可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结果猪圈里里外外都看过了，愣是没有发现她的那辆板车。

车子去哪儿了呢？

张家人应该还没发现车子的事情，看样子是刚在猪圈里发现陈俊。

到底是谁把她的车子推走了？

村民嘻嘻哈哈地散了。

两个学生笑着跑开，“明天上学，得告诉咱班同学语文老师搂着母猪睡了一夜，可笑死个人了。”

一个小时后。

陈俊从张家的沙发上醒了过来。

张漫又羞又恼，劈头盖脸就问，“你说，你怎么跑到我家猪圈里了？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陈俊宿醉，头疼得厉害，脑袋一团浆糊，只看到张漫两片上下翻飞的嘴唇。

他还没弄清张漫说的什么意思，忽然闻到一股猪屎味，抽了抽鼻子，其中还夹杂着呕吐物的酸腐味。

熏得他差点儿吐了！

臭味正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低头一瞧，果不其然，衣服上没有一处干净的。

张漫的五官在他眼前放大，她唾沫横飞，喷了他一脸，“我明明把你送回了宿舍，你怎么睡了我家的猪圈里？”

陈俊目瞪口呆，说话都磕巴了，“我、我睡猪圈？”

他挠了挠头，对于昨晚喝醉后的事情一点儿也想不来。

他使劲想，隐约记起了一些片段：

他敲了宁鸢的门；他被她踹倒在地上；他躺在了板车上……

所以，是宁鸢把他拉到了猪圈？

“想起来了？”张漫不依不饶，“现在你睡猪圈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了，我妈都不同意我跟你处对象了。”

陈俊口干舌燥，渴得难受，他干咽了口唾沫，他想说是宁鸢干的。

转念一想，他这么说无疑相当于自找死路。

不提宁鸢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