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黯然失色（下）（1/1）

“我认为，我开出的条件，于你，于大小姐，乃至你们整个素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另一边，章洧杨抿了一口红酒，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素琨。素琨同样拿着酒杯的手逐渐收紧，又慢慢放开：“我的立场也很明确，如果没有素玛瑞点头，无论你开出的联姻的条件如何优厚，”素琨顿了顿，但是他的语气依然很坚决，“结局都是免谈。”

“那就是她不识抬举的事情了。”章洧杨留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素琨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来。其实就连素琨自己都没想到，章洧杨居然会趁着锦川年会提出和素家联姻，还要当场求婚，请锦川四大家作证。这不就是明摆着道德绑架吗？只是平心而论，章洧杨确实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给素家开出的条件不只是诱人，而且某种程度上还算戳到了素琨的痛处。完全不同于锦川四大家动辄几百年的根基，锦川素家夹在中间，就像森林中的灌木丛。表面上虽不至于，但是不满的声音从未消失。如果和章家结为姻亲……依附于章家确实也是一种选择。

但是素琨不愿意。是个正常人都能察觉到章洧杨话里有坑。素琨也知道章家的人有多心机，四舍五入这是把他自己的女儿送给章家任意摆布，说不定就连自己也会成为锦川四大家中的一颗棋子。他不愿意。

“爸？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唉，玛莎啊，假设要把你姐姐嫁给章家会怎样？”素玛莎一听，脸色都变了：“等一下，你说，要把姐姐……”“这哪是章子曈少爷来提亲啊，分明像卖给他们一样。”“什么！章子曈！他？那个……”素玛莎一听这个名字，就差没有腾地一下站起来了。素琨见情况没对立刻捂住了素玛莎的嘴。

另一边，好不容易找个借口甩掉章子曈的素玛瑞和诺千枫也从周围人的谈话里听到了点风声。

“这次章家居然要主动布置会场，你们说章家又在搞什么动作啊？”

“你不会没听说吧，这一次是章家一个少爷要在这次宴会上当众求婚。”

“啊，真的？你可不要吓我啊。”

“唉，我骗你们干什么啊。就是章家还有个少爷叫章子曈，人长得不赖，就是花花肠子尤其多。先说好，剩下的也是我自己听说的啊，就是他在读高中这三年啊，跟他有那什么的女人，少说也有，这个数。”说着，她把一只手伸出来晃了晃。狂聊八卦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抽了口凉气。

诺千枫在拐角处听到了八卦的来龙去脉，没多久就趁着无人注意拐到了一个角落。“打听到什么了？”素玛瑞难得严肃的看着她，或许这样才让她更像个大小姐。诺千枫压低了声音：“都在说章子曈要在宴会上向人求婚的事。还是小心为上。对了，素玛瑞，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有些严肃——”

听到诺千枫一改平日里没个正经样的语气，素玛瑞也屏住了呼吸。“如果只是和你有一面之缘的人要向你当众表白，你会接受吗？——不用看我的态度，按你自己的想法就好。”兴许是诺千枫也觉得自己太过严肃，稍微顿了一下过后语气放缓了不少。

素玛瑞琥珀色的眼睛黯淡下去了几秒，随后重新变得通透起来。“不会。毕竟，我们素不相识的话，突然间表白未免太过草率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会接受他，至少也不可能是现在。只是，为什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

这一反问也把诺千枫问住了一下。她默默拉了下帽檐：“没关系，只是想到了顺口问问。但愿是我想多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又冷了下来。素玛瑞还在琢磨诺·谜语人·千枫话里的深意，却没想到，她说的话这么快就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