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面圣（1/1）

今年的除夕宴，皇帝邀请了朝中众多的臣子过来。

外加一位藩王世子。

所以，除夕家宴最后变成了宫宴，和去年一样，隆重与繁华。

司舞司的两位掌司，今年照例要领舞，而司乐司这边，领乐的，依旧和去年一样是水仙。

司马瑜今日早早就唤了水仙，因为等皇帝下早朝，水仙需陪他去面圣。

可直到傍晚时分，御书房那边才有人传唤他们。

水仙跟在司马瑜的身后，她看着在前面带路的郑公公，走路似乎有些急切，而且气息也有些微微急促。

司马瑜自是也注意到了，他回头望了一眼水仙，两人便相视点头。

“今日议事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公公本来最讨厌别人问他有关朝政的事情，但听见是司马瑜开口，便沉默了一会，最后叹气道：

“是今日朝中不怕死的官员又提起了藩王之事。”

郑公公能成为皇帝的心腹太监，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与皇帝有从小到大的主仆情谊，还有一颗洞察敏锐的心。

藩王之事在娄国异常敏感，早些年前先帝在世时，便致力于削藩。

哪怕现在先帝已经去世许久，藩王之事也未见沉寂，虽不似往昔那般频频提起，却也让人无法忽视它曾给娄国带来的伤痛。

司马瑜知道，不该多问了。

可是郑公公却凑近，贴耳朝着司马瑜道：

“哎呦，司马掌司不知啊，今年，萧世子也会来。”

司马瑜看了一眼郑公公，又将视线望向距离自己身后半步远的水仙。

水仙自是听清楚了这句话。

藩王世子萧长歌，去年也来参加过除夕宴。

水仙见过他几次，对他的印象还算是比较深刻，亦是明白，他的身份很是特殊。

司马瑜道：

“时辰不早了，本官下次再与公公叙旧，今日怕是连陛下那也快要迟了。”

郑公公摇头：“哎，司马掌司不用担心，陛下近日政务缠身，无法脱身来去计较这些小事。”

确实是小事，和朝政比起来。

司马瑜叫了一声水仙，这才使她从去年的除夕宴中回过神来。

随后三人便再未说过话。

皇帝一直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此时外面的天稍稍有些暗沉，虽然是雪天，外面很冷但屋内很暖。

宫女们点了灯，橘黄色的灯光照着满殿异常温暖。

皇帝赵玉端坐在高台的龙椅上，右手执着毛笔，左手拿着奏章，神情认真且专注，一张俊脸侧颜的轮廓和康王有些像。

但是康王的衣着打扮和周身的气质相较清冷而洒脱，与皇帝的威严和不容冒犯截然相反。

水仙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

直到两人的行礼拜见，才吸引了皇帝的目光。

皇帝道：

“是司马爱卿啊，来得正好，朕刚好有事情想问一下爱卿。”

司马瑜疑惑抬了一下头：

“陛下但说无妨，臣定知无不言。”

皇帝道：“前几日有官员提起，要在除夕之前举行祭天仪式，为保娄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康，但是，朕却觉得，仪式要有，需得往后推一推。”

去年除夕出现的星象异变，九星连珠像是吞噬了整片天空，那渗人的感觉，现在都无法完全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