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见（1/2）

波恩城内有没有危险王羽不清楚，他来是为了找自己同学的，无论如何都得进去看看，真要有什么危险，往外面跑，只要跨过那道小世界与白色空间的边界基本就是安全。

“你……还真是深思熟虑。”王羽看着夏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除了头顶那高耸入云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建筑外，这座城本身就处处透着诡异。

墙体斑驳陈旧，到处是风沙雨水侵蚀的痕迹，墙壁上生了青苔，墙角夹缝间生了些不知名的花草，长得还不错……感觉就是座被抛弃的废墟。

城墙的结构也很奇怪，说是城墙，外面看着更像是建高的楼墙，墙体很高，还是能看见顶的，看起来压根儿没有供士兵防守的设计……还有城门，说是城门，也就是比普通居民家里大一点的双开木门罢了。

抬头可见的那座高入云端的建筑，与其脚下这座外表破败不堪的城池对比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

传说里这是公主被囚禁之所，邪恶的聚集地，不说遍地是枯骨，城门楼子吊人头这么夸张，至少也该有点阴森恐怖的气息，然而这里别说可怖，连点活气儿都没有。

到现在为止，除了夏尔外，王羽再没见着半个活物。

除了看起来历史悠久外，王羽感受不到任何和那个传说有什么相关联的东西。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羽跟在夏尔身后，保持着五步的距离朝着那扇大门走去，做好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掉头就跑的打算。

不过所谓意外，就得是你完全想不到的后续会发生的事才能被称为意外。

两人走到城门口，夏尔抬手还未落到门上，门便自行开了。

门的门站着的是他自己。

“你是？”夏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除了服饰和身高上有些许差异外，完全就是另一个自己。

那人身形迅速闪至夏尔身旁，夏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记重拳已经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夏尔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倒，仿佛一只龙虾般身体前倾。他的脖颈正好落在对方张开的手中，犹如将头颅摆放在行刑架上等待执行死刑的囚犯。

王羽面色凝重，却没有出声或者做出其他动作，只是紧紧握住龙渊。他知道，对眼前这人来说，自己呆在这个小空间还是跑到外面的白色世界都是一样。

对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会受这个世界规则约束。

几天前的夜里，那个袭击自己的人，那个和夏尔有着几乎一模一样面孔的人。从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王羽就确信这是袭击者本人，无论是动作、风格、气质……还有那张好似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王羽看着着对方的手压在夏尔脖颈两侧，过了几秒钟，夏尔便倒地不起身，然而他胸口微微起伏的动作表明他并没有失去生命，只是陷入了晕厥之中。

那人蹲下，给夏尔带上了准备好的面具后，拽着夏尔的衣领，拖着他往城门内走去。

在王羽以为对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那人回过头。

“跟上来，别迷路了。”

王羽凝视着那人，以及那扇门后的空间。

门背后的世界并非城市的景象，而是无数砖石堆砌而成的甬道。幽暗深邃，似乎没有尽头，每隔几米便出现一两个岔口，仿佛进入了一个迷宫。

在王羽犹豫时，那人已经走到甬道的一个分岔口停下，原地转头看着王羽，似是在等他跟上去。

昏暗的甬道间，两人目光交错。

最终王羽一咬牙跺脚，越过木门走入那个昏暗的甬道，背后的木门轰然关闭。

……

和第一印象有些差别，一是甬道内只有最开始的那段长廊是昏暗无光的，进入分叉后，每个几步便安置着照明的灯具。行走其间让王羽莫名想起了电影里那些神秘宗教的隐秘会所总要穿过的冗长的地道。

二则是这里并非迷宫，它设计得很有序简洁，没有过多无意义的弯道和莫名其妙的岔路。

当然，在王羽眼里，也跟迷宫没啥区别，进入这个甬道不到两分钟时间，他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感觉自己像是个盗墓的，在一步步往坟堆里走去。

怕跟丢，王羽不得不将两人保持的十步距离缩短一点。

对方对这些完全不在意，看着前面的路，脚步不快不慢。

从踏入甬道开始，对方就一直保持沉默，王羽心里一大堆问题，但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不知道该怎么问。

只能安静跟在后面，听着硬质的鞋底敲着地面的石砖，与狭长甬道里的回声和弦，带着奇怪的旋律，像是重病监护室里心率检测仪上线条永远按着一个恒定的节奏跳动，听得让人烦躁不安。

心里祈求着它能有些变化，更加活跃也好，彻底停下也罢，无论如何也是个结果，总比永无止境的重复下去要人心安。

好似听到了王羽内心的祈求一般，沉闷枯燥的脚步声间，掺杂进了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