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攻守易势（1/2）

萧靖阳听得横碧烟叫声，愕然回头，这才知道拓跋遂这一箭并非射他，而是意在郭烈，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李护卫见郭烈进城后，便守在他身边。他虽与郭烈言笑晏晏，却一直留意四处动静，见羽箭飞来，伸剑拨落，笑道：“拓跋遂，你可越来越没长进了。”

拓跋遂意在脱身，一箭射出，蓦地将长弓向萧靖阳掷来，同时一把抓住卢克风，叫道：“替为师挡住他们。”竟将卢克风朝横碧烟扔了过去。

卢克风见师父将他当做人肉盾牌，心下已然凉了半截，情知这回有死无生，索性拼命乱砍，双脚还未落地，一柄单刀已是泼风般乱舞乱砍。横碧烟原已识破拓跋遂以进为退的意图，却没想到这人如此心狠手辣，危急之时，为求自保，竟连徒弟的性命都可舍弃。卢克风给拓跋遂使劲一掷之下，力道甚是迅疾，横碧烟只得伸剑抵挡。

萧靖阳格开长弓，想要追击上去，给众侍卫围在当中，一时难以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拓跋遂远远逃去。他挥剑逼开众侍卫，忽听得身后惨叫连连，回头看时，卢克风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双肩双脚上给横碧烟各刺穿了一个洞口，鲜血喷溅而出。这四剑都是刺在关节要害处，卢克风哪里还能动弹？几名海天兵将他牢牢绑了，目视萧靖阳，要听他示下。萧靖阳道：“押到城头去，听凭元帅处置。”几人齐声答应，见卢克风难以站立，便将他抬上了城头。

这时拓跋遂逃亡，卢克风被捉拿，一干禁军侍卫能勉力抵御的人数只剩下三四成，已然毫无斗志。众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那些侍卫有仗着功夫好的，四散逃走。

郭烈迎下城头，问萧靖阳道：“皇上怎样了？”萧靖阳说了，郭烈眉头渐皱，说道：“眼下形势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最怕便是咱们大军一到，王子亨知道我之前原来是诈死，走投无路之下，不顾父子之情，便要变本加厉的为难皇上。”又道：“咱们先和太子会合，再从长计议。”他知有萧靖阳和横碧烟在，太子丹自无危险，因此也不多说，得知太子丹在朝圣殿，当即安排兵将守住武义门，自己点了千余人马，和萧靖阳一起，径往朝圣殿赶去。

萧靖阳见李护卫和孙靖海都随郭烈进宫来，唯独不见文旸，问郭烈时，才知文旸押着棺材南行，在路上遇到郭烈率海天兵北上。郭烈立时便将那百余名禁军尽数捉拿，押回海天城监禁了起来。郭烈却怕奉辰阳和王子亨势大，担心这些海天城的新兵难以制胜，便叫文旸持了自己手写的文书，前去容城调兵。容城多有坐骑，料想自己赶到京都时，文旸和容城的骑兵不过一日后便能到达。

萧靖阳听郭烈竟还安排了文旸做后手，心下更是大定，暗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如此一来，王子亨和奉辰阳想要谋权篡位，终究要化成镜花水月了。”郭烈却知手下这些海天城来的新兵虽然暂时归自己统率，其实还是奔着萧靖阳而来，他也看出了这些海天兵对萧靖阳的敬重远远多过于对他，因此不待萧靖阳开口，便将海天兵情形详细跟他说了。

萧靖阳这时才知道从海天城来的生力军不过二三千人，远远不是前边所想的将皇城四面八方尽数围堵了起来。原来闻百里先前在朝中高居太尉，又兼任皇城禁军统领，深得人心，这次带人进京勤王，倒有大部分旧部听得他来，心思动摇起来。原道通一直与闻百里暗相往来，这次更是一直按兵不动，直等到闻百里发出信号，这才与他里外夹击，取下了文瑞门。文成门处于文瑞、文祥之中，这两座城门既破，文成门不战而胜。闻百里整合一番，便攻打武德门。若无这些内应，便算是外城城门，想要从外面攻打，只怕非得上万人才能做到，又这能如此容易便攻占了下来？

萧靖阳等人身在皇宫内院，被内城城门隔绝了消息，这时才知外城除了文治门、文华门、文胜门，其余五门已尽数落入友军之手，只是奉鸣天、奉鸣涛兄弟手下颇多精兵，正在试图收回东、北二面被抢占的城门，这些城门能保住多久，犹未可知。

郭烈当初率兵前来，见到原道通，这才知晓闻百里已抢在自己前面进京勤王，心下大喜，当即找到闻百里。这两人当年一殿为臣，心心相惜，早已是倾盖之交，暌别数年，相见之下，自是另有一番惊喜。两人细细一商量，奉辰阳虽然任人唯亲，但奉鸣天、奉鸣涛兄弟二人确实颇具才干，统领的又是皇城禁军中的精锐，二人驻守的武功门、武略门难以攻破，唯有找西面卢克风的麻烦。郭烈从海天城带来的兵力只有二三千人，闻百里虽有原道通等旧部相投，但强攻武德门，损失了不少人手，兵力更是不足二千。眼下兵力既少，在内城又缺少内应，禁军却在内城各道城门间相互驰援极为快捷，要想攻下武义门，却也极是难办。郭烈思量半晌，派了数百人帮闻百里攻打武德门，他自己率兵兜到北面，假意去攻打文韬门，形成南北夹击之势，逼得皇城禁军来回奔忙应对。

郭烈带大军隐伏远处，只让李护卫和孙靖海带了五六百人一边佯攻，一边在城门下不远处大放狼烟，放一阵，歇一阵，再放一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到后来发出信号，外城各处隐伏的士兵全都烧起狼烟，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