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销人生事件（1/9）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得熬夜赶稿，室友之一的画家则要熬夜作画，次日碰面，黑眼圈相映生辉，彼此苦笑。mzjgyny.org画家说：“有时真想换一种活法。”

“我能理解。你想怎么活？”我问。

“不再画无聊的风景，可以画人体素描。”

“……这哪里算是换了个活法？至少转行吧！”

画家想了想，羞涩地说：“我身材还行，当人体素描的模特也不错。”

……这根本是生生世世不离开美术圈的节奏！

【先森，你听说过安利吗】

“老锅，我晚上大概十点回来。烧好水等着我。”准备出门泡妞的烂操吩咐奴仆道，“那么多女的要应付，肯定会消耗我许多水分呢。”

“是呢，说屁话喷的口水、被拆穿时流的冷汗以及被拒绝时流的眼泪，加起来的确是非常大量的水分呢。”我说。

“段段少说两句吧！烂操的脸已经快丢光了，你多少给他留点吧！”排长站出来主持正义。

而锅炉工说：“没空，今晚要去家教。”

415里安静了一下，锅炉工反应过来，自嘲地说：“我忘了……已经不用去了。”

锅炉之前受雇于单亲妈妈姚姐，给小萝莉朵朵当家教兼保姆，几个月下来跟这对母女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与姚姐更产生了若有似无的暧昧。然后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姚姐支开朵朵，拉锅炉出去约会，完了更发动“我衣服拉链卡住了你帮我拉一下”的犯规攻势，潜台词是啥真是路人皆知。然而对方是锅炉，他震惊害怕茫然紧张犹豫了半天，临阵脱逃。

锅炉工花了好几天来调整心情，等他鼓起勇气重新面对姚姐时，那扇仿佛永远为他敞开的大门却森然紧闭，姚姐和朵朵从此消失。当然有心要找还是有可能找到的，但那么积极不是锅炉的style，吃了几次闭门羹，短信电话了几次没回，他也就陷入了badend的绝望。想象着姚姐是做好了怎样的觉悟而引诱自己，锅炉忽然感到愧对她，更加不敢再打扰她们的生活。

于是那段时间的打工，就仿佛是他的一场脑补。

“好了，锅，都过去了。”烂操温柔地安慰锅炉，“不如跟我一起去泡妞吧？我让你先选哦。”

锅炉工有些羡慕地看了心态无敌的烂操一眼，拿起英语书：“我去自习了。”

“那，烧水的事……”烂操已是懒癌晚期。

“早回来会烧啦。等不及就喝尿吧。”

我们同情地目送锅炉。都知道自习只是借口，他是想换个地方静静。我们熟悉锅炉，虽然他也有活泼好玩的一面，但那只限于在415内展示，出了宿舍就又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土男子，一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锅炉是那么朴实无华，未来等待他的将是平凡地相个亲，平凡地结个婚，平凡地生个小孩。不出意外，姚姐就是他的情路巅峰了。恋爱经验为零的处男突然遭遇单亲妈妈的献身，他当时其实只是被吓到了。

锅炉工选了一间人较少的自习室，坐到最后一排。他根本没心思温习。英语书上的李雷和韩梅梅看在他眼中，都是姚姐的音容笑貌。虽然大学英语书里是不会有李雷和韩梅梅的。

锅炉工专注地纠结了几个小时，听见有人敲了敲门，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提手提箱、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的头顶竖着一撮呆毛。

“同学，方便打扰一下吗？”呆毛边说边走进来。

锅炉工看看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教室里就剩他了。呆毛热切地问他：“你对现在的人生满意吗？有没有兴趣换一个全新的人生呢？”

“啥意思？”锅炉暂时从姚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人生啊！就比当归大那么一点……噗噗噗开玩笑啦。”呆毛说，“是这样，每个人的一生都是注定的，满不满意，开始了就只能走到底，而本公司的服务宗旨是打破这样的垄断，帮助活腻的你我他。”

锅炉突然明白了，这是在传教吧！一般对人生不满只有两种解决办法，一是让安利指引你赚大钱，二是让真神指引你修来世。不管哪个都是不归路啊！

“我先走了，孩子在家等我烧水……”锅炉工说。

呆毛一把拖住锅炉工：“别这样嘛，虽然听起来很不科学，但整个的操作其实安全又卫生，我们还提供保险和发票呢！”

……这年头的邪教竟如此正规！锅炉还是要走。

“不然这样好不好，你试试我们的二十四小时体验装，我送你一个六日套餐。”呆毛可怜巴巴地说，“拜托了，就当被骗，试试嘛。再推销不出去我会被炒的！”

“为什么挑上我？这学校人那么多。”锅炉工说。

“嘛，人是多，像你这样每个毛孔都散发出平凡气息的就不多了啊。”

这句无法反驳的话打动了锅炉，呆毛察言观色，立刻打开手提箱。锅炉朝那箱子看了一眼，只觉疲倦排山倒海袭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呆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