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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分钟后，才勉强恢复了过来。视野勉强恢复了一些，艾丽西亚连忙重新抬头看去，怨灵仍然漂浮在眼前的空气中，雾气还在翻腾。

还没走吗？艾丽西亚觉得头皮发麻，但是也因此而稍微放心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看来这只怨灵并不打算马上杀死自己。

毕竟如果就这么僵持下去的话，毫无疑问对于艾丽西亚是更为有利的。她自己受到死亡气息影响而陷入了麻痹，不过这只怨灵应该也不好受，这么拖下去的话，它迟早会受到艾丽西亚的生命气息影响而彻底消散。

由于无法向恶魔卫兵求救，艾丽西亚便与怨灵安静地对视了起来。

周围走廊里看不到任何恶魔经过的身影，两只魅魔与卫兵的争吵声也已经告一段落了，艾丽西亚稍微有些后悔刚才她没有留在大厅，不过现在想这些也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揣测着这只小鬼的来意，艾丽西亚重新向雾中看去。

烟雾中，小鬼的身体轮廓已经十分清晰了，只有它的脸还在翻腾着的雾气阻挡下无法看清。起初艾丽西亚没想太多，但是片刻后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怨灵没有形体，特地转变成生前的状态对它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处才对。现在艾丽西亚看到的应该只是一团类似3d投影一样的雾气而已——它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想到这里，艾丽西亚又仔细看了几眼。

从一开始，艾丽西亚便认定那些飘浮在它‘脸’上的只是一些翻腾不已的雾气，没有再留意过那里。但若仔细辨认，小鬼有些扭曲的面容实际上已经在雾气下方完整地呈现出来了；以它的表情作为参照，艾丽西亚意识到那些雾气似乎是一些仿佛眼泪一样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好像拙劣的3d特效一样混乱不堪，但是艾丽西亚大概可以看懂它的意思。

它好像是在哭……是这样吧？

仿佛被欺负了之后回家哭鼻子的小孩一样，眼前的小鬼无声地痛哭流涕；一人一鬼默默对视，紫色的月光下，空气变得诡异地安静了下来。艾丽西亚逐渐恢复了过来，虽然身体仍然麻痹，但是至少呼吸与神智勉强稳定住了。

第18节 十八章 邂逅

事到如今，艾丽西亚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起初艾丽西亚担心这只小鬼将是怨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特地来找自己报仇的，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不是那样的——

杀死小鬼的罪魁祸首是猪人将军噗鲁，虽说与艾丽西亚自己也有一些间接关系——正是艾丽西亚的命令、它才会去给噗鲁端盘子的，但那也是仆魔小鬼自己骗人在先。如果它不说出它与猪人将军认识这样的话，艾丽西亚也不会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叫它进去。更何况，在出发前，它甚至还告诉艾丽西亚、猪人将军脾气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差，但是事实显然并非那样。

这样的想法艾丽西亚刚才就有了，当然，这只小鬼帮了她一些忙，艾丽西亚还是想挖个坑把它给埋了；但是除了这个，艾丽西亚就没什么其他什么想法或者歉疚情绪了——虽然她的确同情这只小鬼的遭遇，不过这只小鬼的死活与她的确没有关系。猪人将军杀死小鬼之后艾丽西亚会发飙，更大的原因也只是她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而已。

看着怨灵痛哭流涕的表情，艾丽西亚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它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消散了。

怨灵本身只是灵魂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一旦它的形体崩溃，就会很快作为正常鬼魂而彻底消失——人类或者其他地表上的生灵倒是有可能会受到所信仰的神明感召而升入天国，但是恶魔没有这种待遇了。高等恶魔本身就是一种幻想生物，这种被强行归类到‘恶魔’范畴的弱小生命死后，灵魂只会彻底消失。至于小仆魔的灵魂强韧度则是太低，甚至连死灵法师都不会去想奴役它。

自身尚且难保，又有什么余力去为别人的死活而操心呢？想到这里，艾丽西亚叹了口气，试探着问道：“虽然……我很同情你啊，但是能请你离开吗？”

现在的艾丽西亚的体质就是个正常人类，由于身体年龄的缘故，甚至要比大多数成年人脆弱得多；即便是与怨灵保持这种距离，也会由于体温异常而生病或者昏厥。为了尽快脱离危险，艾丽西亚开始尝试着与怨灵沟通了起来。

“我不想死，你应该也想多停留一会儿吧？……”艾丽西亚继续试探道，“我会把说好的地龙肉烧给你，所以请不要再靠近我了，可以吗？”

瞬间的沉默之后，小鬼似乎听懂了艾丽西亚的话，终于露出了更加哀悲的神情；雾气流转，艾丽西亚起初还有些担心它会突然反悔撕票，但是小鬼的身体似乎开始逐渐开始崩溃了——起初是身体，然后是脑袋；最后连它大哭的表情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