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瓦房下的家雀窝（1/2）

如果早知道这样，国庆是不会带着他们去自己叔叔家的房顶上去掏家雀窝的。

国庆有四个好朋友，他们五个整天腻在一起玩各种游戏:春天去折鲜嫩的柳枝，然后拍打加几下后抽出完整的树皮来，再用小刀修剪做成口哨；夏天一起去抓鱼，游泳，偷地里的西瓜；秋天就去挖老鼠窝，烧花生吃；冬天就去溜冰，去有兔子脚印的地里下兔子套；总之，他们一年四季都有玩不尽的游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玩到天黑的看不见人了，爸妈都站在村口扯着嗓子叫骂着喊他们时，他们才嬉闹着一起跑回家。

五人当中海涛和海洪是亲兄弟俩，哥俩相差一岁，哥哥海涛十一岁，海洪十岁；另一个叫大勇，也是十岁，国庆九岁，是他们当中最小的。而五人当中最例外的就是十一岁的平安，因为国庆，海涛，海洪和大勇都姓冯，他们都是一个家族的，冯姓也是这个村的大姓；而平安则是姓刘；听大人们说，他的父母在很远的一个村子里；他上面有四个姐姐，家里也因为超生已经被计生办罚的一点东西也拿不出来了，而他的爸爸却又非得要个男孩。因此，在他妈怀上他的时候，他爸就把人带到了这个村子里，而平安的姥爷就是村里姓冯的。

当他生下来的时候，他爸一看是个男孩，当场就直接哭着给自己儿子磕起了头，一边哭一边喊着:“祖宗有灵啊，祖宗有灵……”

而他爸十分爱惜这根“独苗”，因此就取名“平安”。但他肯定不能跟着爸妈回自己村子，否则让村里的计生办抓住，那他的罚款上哪去弄？所以，平安就一直寄养在他姥爷家。当然，这些也都是听大人们闲暇的时候闲聊时提及的。

可小孩子们却完全不在乎这些，他们只要在一起玩的开心就好，管他姓什么呢。

这时正是溽暑时节，都下午三点来钟了，可大太阳依旧晒的人直犯头晕；而他们五个则刚刚在村口的河里痛快的游泳回来，随着天气稍微凉快了一点，村口陆续的开始有人出来去地里收拾庄稼了。而他们则爬上村西头的那株大柳树上乘凉，并开始商量起下午要玩什么来。

“要不咱去掏家雀窝呗，放暑假都半个多月了，咱还没掏过，现在得有好多家雀蛋咧。”

“我可不去！上个月去我大爷家房顶掏家雀窝，下来时忘了把瓦盖好了，后来下大雨房顶漏水都把大爷屋里的床给淋湿咧！我大爷顶着大雨爬上屋顶把瓦盖上的，为了这我还让俺爸揍了一顿！俺可不去咧！”

国庆他们听了都嗤之以鼻。

“不就挨打么？怕啥怕？！要不咱去我叔家房顶上去掏！他家北屋我早就看好咧，有好几片瓦下面都有茅草露出来，还有很多大家雀飞出来飞进去的！窝里面肯定有很多小家雀蛋咧！”

大家听国庆这么一说，都忍不住心痒难耐，毕竟都好久没吃那美味的家雀蛋了。

“你叔不在家么？”

“你没看见么？这会太阳不毒咧，大人们都要去地里干活，肯定没在家！”

“好！走，去掏家雀窝！”

他们五个人都用柳树枝编了草帽戴在头顶上，一个个都只穿个裤衩，赤裸着上身光着脚丫子就开始向国庆叔叔家走去。

国庆的叔叔家在村子的最西面，屋子后面就是一片公家的树林地，再往后就是庄稼地。国庆的父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得病去世了，而他的叔叔就成了这两家的顶梁柱，两个家庭，五口人都由他出力养活着；他任劳任怨，从来没有嫌弃这娘俩的时候，不管有什么活，都会优先给国庆家干了；因此，他的口碑在家族里非常好，都说他重情重义，没有辜负自己的哥哥。

五个人来到北屋这搭眼瞧了瞧，果然看到房顶有几片瓦下露出些许新鲜的干茅草来，根据经验判断，这些瓦下面肯定有新做的家雀窝。

“还是老安排，海涛，大勇上去掏窝，国庆你去大门那盯着，来人了赶紧过来叫我们，我和海洪在这接家雀蛋。”平安作为“老大”安排任务，五人就赶紧各自行动开了。

对于这些十来岁，身轻体健常年爬上爬下的小男孩来说，屋后这些腰一般粗细的杨树爬起来再舒服不过了。三下五除二，海涛和大勇就爬到了房顶位置，轻轻的探脚上去，没有一丝声音他俩就越上了房顶。

“先上墙头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人！”平安在屋檐下低低的叫着他俩。

海涛和大勇点点头，半匍匐着顺着房檐向墙根走去，来到墙上，他俩探出头向院子里张望起来；院子里倒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两个人就又开始观瞧起西屋来，两间西屋其中一间是牛棚，另一间则是用来储存玉米桔梗的。

放玉米桔梗的那间屋子的门紧闭着，但窗户却是开着的，而透过小小的窗口，海涛和大勇看到了另他们不可思议而又胆战心惊的一幕——那成堆的玉米桔梗上，国庆他妈正赤裸着身体紧闭双眼在那躺着，而她身上还趴着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男子！由于窗口不大和角度问题，他们也只能看到国庆妈的上半身还有那男子的半个脑袋和一只胳膊。

国庆他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她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