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堂与地狱（1/2）

方畏的双眼变得血红，场内没有比他再高阶的吸血鬼了，他是这里的王。

手中的拐杖就是最趁手的利器，他将套在外面的皮质外套揭开，里面是包裹的竟然是纯银，末端缀了许多小十字架。

银光在空中闪现，越来越多的吸血鬼扑向方畏，他仅凭一己之力镇压全场。

"真会造反。"

他咬破指尖，血渗近空气中，吸血鬼敏锐的嗅觉在此刻成为了掣肘他们的利器。

幻觉，古堡的景象变成了审判场，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睁开眼，要审判他们的罪行。

存在，即是原罪。

方畏轻飘飘一个"杀"字。

他们便互相残杀了起来，胜利只掌握在活着的人手中。

每个人都是施暴者，每个人都在审判他人，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方畏站在楼梯之上，看着这场闹剧，今夜过后，西方的吸血鬼只会成为一个传说。

终于有吸血鬼胜利了，他赤红着双眼匍匐的向着方畏的方向靠近。

真惨啊，腿断了，心脏也只剩了半颗，有鲜血从他嘴中留下。

死气在他身上蔓延，即使胜利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费力的攀爬，终于够到了方畏的脚边。伸出手却又缩回去，主多么圣洁啊！

"无上的耶稣，我是您的信徒。"

他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希望他能获得赦免。

"一万八千三百二十八人。"

"什。什么？"

他出现了幻听，他的耶稣逐渐褪色，露出伯爵那张令人感到恐惧的脸来。

"乖孩子，去陪那些被你们吸食血液而死的无辜的人吧。"

方畏抬起银制拐杖，捣烂了他的心脏。

"哦，忘了，他们在天堂，你们要去地狱呢。"

他穿过这片狼藉，走向外面，好戏还在后面呢。

"老朋友，好久不见。"

"弥诺陶洛斯，终于肯出现了。"

"你早就发现我了？"

牛头人身的怪物在他面前踱步，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那个叫莉娜的小女孩儿呢？把她交给我，我放了你，怎么样？"

"勾结我的属下，觊觎我的情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畏轻轻笑了，无论是谁，今天他都不会输。

弥诺陶洛斯，盯着方畏，抬脚就想将他踩死，他以为会看见那只渺小的吸血鬼害怕的落荒而逃。

他注定失算了，方畏站在原地毫不退步，他像个钉子一般直接将怪物的角顶穿了。

"啊-----"

弥诺陶洛斯发出痛苦的吼声，他庞大的身躯倒下，震得地面都在抖动。

方畏从它的血肉中穿出，走到他的头颅前，还是那副笑。

怪物第一次感到可怕，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就被方畏的拐杖洞穿了脑子，一代邪物和众多吸血鬼在今天一同湮灭。

天亮了，属于邪魔的时代已经过去。

方畏精疲力尽，他不能动了。太阳升起，他想就这样结束吧，不用告别，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阳光直接烧灼了他的皮肤，一把伞落下遮住了他。

"你怎么回来了？"

"我相信你，你说你一定会胜利。"

莉娜和牧师费力的将方畏拖进马车，路上颠簸，方畏耗费了太多精力，伤口无法自愈。

莉娜红着眼眶轻柔的为他包扎。

"怎么又哭了。"

眼泪啪嚓啪嚓的落下来，有几滴落在方畏的嘴角滑进口腔，有点咸。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之前我说你是怪物。"

她语气带着懊悔和悲伤，只要是人都应该会难过的吧。

"没有误会，我是怪物啊。"

吸血鬼对于人类来说的确是怪物。

"可是，你是为了拯救人类才自愿成为吸血鬼的，没有你的约束，会有更多的人受害。伯爵，你是英雄。"

牧师跟她说了，伯爵是个非常善良非常好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对付吸血鬼他现在应该沐浴在阳光下享受人们的爱戴。

方畏摸了摸她的脸颊，为她擦掉眼泪。

"好了，那是曾经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好疼，吻一吻我。"

他看起来太虚弱了，好像风轻轻一吹都能带走他。

莉娜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她不在乎他是吸血鬼还是人，她希望他能活着。

"左边，哎，歪了。右边，好。"

方畏躺在沙发上提醒莉娜和牧师，一副古老的油画被挂在墙壁上。

是三个人一起逛晚市买的，他们的新家需要一点装饰。

伯爵不再是最强大的吸血鬼了，他现在相当于半个残废，甚至不能直立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