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只是梦（1/2）

李清云很相信爷爷，既然爷爷让他好好待在医院，那他就听他的话，待在医院，哪里也不去。

夜幕很快来临，暮色渐至，橙红色的热烈夕阳染红了晚霞，也染红了医院里蓝白的一切。

李清云看着窗外，思绪飘得很远。

从小到大，李楚江对他几乎是撒手不管，把一切都交给江雨雁和爷爷，他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对李清云视而不见。

可若说他完全不管，又不太符合情况，因为他偶尔也会管。

他管教李清云的方式就是训斥、家法伺候，用语言打击李清云，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鼓励或者认可李清云的话；在他眼里，李清云什么都不是，好似不配做他的儿子。

李楚江的控制欲极强，只要在他能看得见的范围，不管李清云做什么他都要一一问清楚，不给李清云一点自己的空间。

他是个怎样的人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他一直在用他那仅剩的、可怜的父权压迫李清云，以此彰显自己的能力。

越是没有能力的人，越是喜欢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找优越感，用他们作为父母的身份去掌控自己的孩子，用这种方式来满足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虚荣心。

江雨雁和李楚江不一样，她对李清云很好。

可是她不敢违抗李楚江，在李楚江面前，她一直很卑微，谨小慎微地生活，生怕哪句话没说对惹得李楚江生气，那就糟糕了。

李清云和李楚江不熟，一点也不熟。

李楚江从来都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喜欢吃什么、在哪个学校读书、上几年级、读的是那个班；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得不怀疑，李楚江是否有暴力倾向，从李清云的这些描述中，不难看出他和江雨雁都很害怕李楚江。

李清云否认了我的猜想，他说李楚江从来没有打过江雨雁，只打过他。

最后一抹夜色填补了明亮的天空，夜晚正式降临。

晚上洗漱过后，李清云呆呆地看向二号床的位置，那个人大概率是已经死了，可他是谁呢？

再看看老奶奶和中年女人，她们看起来，似乎也正常不到哪里去。中年女人还好一点，老奶奶才是夸张，一副魔怔了的样子。

想着这些，李清云逐渐入眠。

夜很深，月色很浓，李清云再次从睡梦中苏醒，再看时间，依旧是临近十二点的时候。

李清云人已经麻了，每天晚上都在这个点儿醒来，谁要是再相信这是巧合那就是傻子。

他像之前那样看向门口，这一次，门没有打开，那边也没有人。

他坐起来靠在床上，亮起手机屏幕，用这微弱的光照亮前方。

二号床的被子是展开的，上面似乎还睡了个人，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李清云有点害怕，就小声把方彬喊起来。

连喊了好几声，方彬都无动于衷。他就下床躬身轻摇方彬的身子，还是没醒。

这下李清云急了，他怕方彬死了，语气急促地提高了声音叫了他两声。

方彬动动身体，“干什么？”

他本是侧睡，说出这句话后就翻身平躺，视线和李清云对上。

“你不是方彬！方彬呢？”躺在床上的分明就是二号床的那个男人。

“他死了。”男人裂开嘴角，微黄的牙齿暴露无遗，得意又张扬。

李清云瞳孔微震，掀开二号床的被子，上面没人。

刺啦一声，锋利的水果刀刺入李清云的脖子，一缕清凉袭来，随之热流顺着李清云的脖子趟下，喉咙里有细微的甜味。

呼吸不上来，说不出话，像被泡在水里。一湾甜血卡在喉咙，呛到李清云，他想咳嗽，但可不出来，气管里痒痒的，如同有虫在爬；他想挣扎，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抬起来都费劲。

漫长的两分钟后，李清云脑袋晕乎乎的，两眼一抹黑，人生恍若走马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彻底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头着地的那一秒，李清云惊醒，床单和被子都被汗水浸湿，他坐起来靠在床上。

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没有受伤。

心脏跳动的速率逐渐慢下来，他舒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拿起手机一看，临近十二点。

他心想：不会吧，还来？

二号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没有人睡在上面，门没有被打开。

很庆幸，没有像之前那样。

做了个噩梦，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他拿着手机玩游戏，凌晨时困意来袭，关掉手机随意一放就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声音刺激李清云的耳膜，震醒他。

李清云醒来，看见有个人站在二号床的床头，疯狂地捶墙，哐当作响。

这一幕着实诡异，像精神病人犯病了。

这么大的声音应该不止他一个人被吵醒，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