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溺婴（1/2）

西河氏家被灭已有三天，西河氏少主带着孩子出逃，偌大的江湖，找到他们谈何容易，与其毫无线索地遍地寻找还不如找百晓灵探求消息。

得找个理由说服去苍穹寺才行。

“师兄，你可曾听过苍穹寺？”

安以牧回答：“有所听闻，它的香火是整个苏丹都城最旺的，甚至连着好几位皇帝都会前来祈福，而且里面住着天下闻名的悯空大师。”

安以牧这句话让安裘轻醍醐灌顶，只要稍作思考就能发现这两者形成了某种细微的牵连。

“那你说，屠了西河氏家的人敢不敢动苍穹寺，还有放眼整个苏丹，又有何人会心存怜悯收留西河氏家的遗孤。”

答案是——

不敢。

悯空大师。

安以牧听懂了，“我们即可前往苍穹寺一探究竟。”

是了，经过两人一同分析，说不定西河氏少主会托孤给苍穹寺，他很是欣慰地看着安裘轻，没想到师妹挺聪明。

安裘轻：“师兄你别用你那看梓子五岁终于用筷子的欣慰眼神看着我。”

梓子是他们门派最小的徒弟，今年才五岁，因为一直不会用筷子遭众人嘲笑，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他终于会用筷子了，安以牧对他露出来极其欣慰的笑容。

“我没有。”

“你就有。”安裘轻使了点力打了一下他。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了很久，已然到了亥时，夜色已深，万家灯火熄灭，林子深处，西河流水潺潺。

一个少妇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向河畔，环顾四周后，良久，从怀中抱出某物，嘴里还念念有词。

“睡吧睡吧，对不住了，谁叫你不是个男娃。”

“很快很快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听力及其敏锐，少妇脚踩枯枝发出轻微地咔嚓声吸引了了安裘轻二人注意。

半夜偷偷摸摸，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跟上去之时，不可思议地发现少妇竟然要将一个奶娃放在水里溺亡，眼见那少妇就要将婴儿放入水中，安裘轻适时开口。

“喂，大娘子，夜里鬼气盛行，你难道就不怕？”

一道冷不拎丁的声音吓得少妇发出一声尖叫，抱着婴儿的臂弯收紧，惊恐得险些跌坐在河边。

“你们…”少妇回头发现是一个少女和少年，惊恐地心趋于平缓，冷哼一声，“这是我的孩子，我要如何就如何，与你们何干。”

安以牧蹙眉：“现如今有育婴堂，你大可将你的孩子送过去，为何初生就要溺婴？”

少妇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啰嗦，估摸着今夜的计划是实施不了，大不了回去放入水盆中浸杀，虽然晦气点，但是好过后半辈子抢米吃。

“你们烦不烦咯，我不杀就是了。”少妇的语气甚是敷衍。

“慢着。”

安裘轻闪到少妇跟前，借着月光，黝黑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裹着婴儿的棉被，并上下打量了少妇的衣着。

“你身上是粗布麻衣，但这个被子，其上龙文凤彩，外表莹润华丽，细腻光滑，乃蚕丝所做，恐怕，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吧？”安裘轻缓缓道来。

少妇自然注意到眼前少女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想必武功不凡，再瞥见静静站在远处的少年，他手上的一把银剑在夜中熠熠发光。

少妇惊恐地跪下，“少侠饶命啊，这孩子确实不是我的…”

说着她又面露难色，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昨日在林子中碰见了个男人，他浑身是伤，抛下一个娃娃就没气了，我和老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得一个娃，这不，我们就把娃捡回来，可发现，这竟是个女娃娃！”

“我们家本就穷苦了半辈子，是个男娃还好，可以给我们养老，但是她又是个女娃，我们上哪找钱养一个女娃娃，长大还不得嫁出去...”

若是官家或者大户人家，大可男女都养了，但是对于一些穷苦人家，都是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

安裘轻冷哼：“更何况这个娃娃是你们从死人身上偷来的，你们怕惹一身腥，所以宁可杀了也不送育婴堂。”

少妇心虚，不敢作声。

黑暗中，安裘轻握紧了拳头，薄唇紧抿，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忽暗忽明，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孤寂感。

半晌，她接过婴儿，孩子睡得很安详，小嘴时不时地发出吧唧的声音。

安裘轻盯着孩子肉鼓鼓的脸庞几瞬，有些怜爱地碰了碰她的鼻子。

目光触及到孩子颈部带着的红绳时，便伸手把红绳子牵出来。

是半枚玉佩！

安裘轻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忙不矢地跑到安以牧身旁，命他掏出师父交予他们可以亮明身份的信物。

安以牧拿出半枚玉佩，与孩子身上的玉佩进行比对，竟然完美重合，是一个完整的青云蝶。

所以说，这个孩子，是西河氏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