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衣冠禽兽（1/2）

酒楼包厢内。

胤禛吃了个八成饱，便放下筷子。

跟小格格胡吃海喝了这一段日子，今早，他发现以前的衣服穿着竟然有点紧绷，这才意识到，他竟然胖了许多！

胤禛是个很挑剔的人，挑剔别人，也挑剔自己，他不喜欢痴肥的人，自然也绝不允许自己变得痴肥。

本来他还担心，跟小格格吃饭又会不自觉吃多，只是今日，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吃饭没有往日香，自己这才成功地控制住食量。

“说罢，什么事让你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胤禛开口问道。

兰欣之前一直在想风家的案子，此时听到胤禛问话，便放下筷子，叹气道：“只是在感慨，女子存世之艰，百姓申冤之难。”

“爷觉得，风家的案子有望沉冤得雪吗？”

“那得看有没有人证或物证，证明确实是薛承嗣等人指使绑架风氏的。”胤禛道：

“况且，风倾香的故事看起来挺合理，但她隐瞒了很多东西。比如，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出门游历？又是怎么查到的诸多隐秘消息？她既然第一次作案后，就觉得此等手段报复不了仇人，为何还要继续做后面几桩案件？她有本事悄无声息地迷晕所有人，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手刃了仇人？”

“你是说，她有意把自己的同伙摘出去？”兰欣恍然道。

“不止如此，她还有意把事情闹大，挑动民怨，越多人关注越好，只有如此，才会有更高权利的衙门插手，她的目的才更容易达到。”胤禛接着道。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而且，他觉得她还留有后手。如若最后的结果，不尽如她意，官府可能留不住她。

胤禛嘴角牵起一抹冷笑，那就看看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兰欣倒是挺佩服这个女子的，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绝不牵扯无关人等的性命。

且她不直接处死那四人，应该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若是有证人，是否可以将此四人绳之以法？”

听到兰欣这么问，胤禛不由惊奇道：“难不成，你还真有证人？”

“有。就是风姑娘之弟，风慕香。也就是我院中新来的小太监慕风。风姑娘其实还漏了一个仇人，那就是孙成业。”兰欣面有愤愤道。

“好了，别卖关子了，从头说来。”胤禛屈指弹了下兰欣的额头道。

“啊！说就说，动什么手嘛。”兰欣揉着额头嘟囔了几句，然后就将昨日从慕风那里听来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慕风，本名风慕香，祖父风信本是流浪乞讨的孤儿，后来被师傅收养，长大后娶了师傅的独女，继承了胭脂铺。

夫妻二人多年也只得一女，名风香巧。

待风香巧长大后，招赘孙成业。

这孙成业初时表现得十分忠厚老实，勤劳肯干，对风香巧更是表现得痴心一片，连生的一双儿女，都取名风倾香、风慕香。

只是这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风香巧的百依百顺和一双儿女的出生，似乎让他觉得自己在风家地位已经稳固，便开始游手好闲、频频外出喝酒玩乐，认识了许多酒肉朋友。

史兴业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二人因名字相似而相熟，后来发现二人脾性也相投，都甚为好色。只是史兴业在家里说一不二，可以明目张胆地寻花问柳。孙成业则碍于赘婿身份，大部分只能口花花，过过眼瘾。

时日一久，孙成业多有怨言，频频在史兴业面前抱怨自己日子有多不自由，多憋屈。

在史兴业跟他说，可以助他取得风家家产，自此风流快活，无人可管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后来，在风信生病时，便骗风香巧某个寺庙甚是灵验，待她出门，薛承嗣等人便雇佣了一些街头混混冒充匪徒将人劫走，送信威胁风信交出香粉秘方。

只是他们没想到，风信病得那么重，受刺激过重，一口气没上来，就一命呜呼了。

他们审问风香巧无果后，将风家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只言片语，便聚在一块，骂骂咧咧，互相指责，将之前的阴谋倒了个干净。

这一切，都被13岁的风慕香听个正着，他本来生性腼腆胆小，听闻敬爱的外祖父竟是因为这些人而死，并且自己母亲还在他们手中，血气上涌，就要冲出去与他们拼命，却被旁边的奶嬷嬷林氏捂住嘴，拉着逃走，并告诉他，他们势单力薄，斗不过他们，若莽撞行动，不仅报不了仇，他自己也得交代在这儿，那以后可就真的没人能揭穿他们的恶行了。

他们逃走的声音惊动了心中有鬼的几人，忙派人追赶。

他们一个小脚女人，一个半大少年，怎么可能跑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为了帮风慕香摆脱追兵，林氏将他藏在一个桥洞里，然后就披着他的外套将人引走了。

风慕香觉得，江南冬天的风从没有这么冷过，直到全身僵硬，天色将明，他才敢哆哆嗦嗦地离开桥洞。

他本想去找平日与外祖父交好的叔叔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