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丫头（1/2）

【漠北军营驻扎处】

“将军，外头来了个书生，说是找您的。”

“书生？”云朔放下书简，思索片刻后说，“让他进来吧。”

“诺。”

书生进来了。

云朔抬头，对公主的到来有些意外，他连忙起身，向愿璃走去，鞠躬作揖，“公主。”

“此番我来，不是给你添乱的。”愿璃看着云朔的眼睛，认真地说。

云朔轻笑道，“公主殿下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何曾给我添过乱？”

襄国的皇室宗亲，个个都觊觎云家手中的兵权，尤其是对云将军收养的这个儿子。云将军自妻子仙逝后再无续弦，亦无亲生血脉。云老将军在云朔及冠后，便隐居而去，再不过问朝事。至于云朔，云老将军为保其周全，便将能号令三军的虎符亲手交由他，临走前嘱咐他一定要守护好襄国。在朝廷这些年的明争暗斗之中，云朔不知何时被人下了毒。御医说，其毒无解。

后坊间传言，邻国皇室宗族有一株赤魂草，可解其毒。两国联姻，邻国将赤魂草作为公主殿下的聘礼。只要公主答应和亲，婚礼当天便将赤魂草赠予公主。如此一来，云朔便有救了。加之两国已开战数十年，公主不想再看到烽火狼烟。况且身为皇室，其婚姻本不自由。对于愿璃来说，既然不能嫁给云朔，那么嫁给谁都是一样的。于是，公主答应了联姻。

此番前来，想必也是担心云朔久留于风雪之中，体内毒发难耐。想到这儿，云朔不由地叹了口气，请公主坐下。

“朔，我见到隋九殿下了。”愿璃说。

“那……公主殿下见着可生欢喜？”云朔收住了笑容，问道。

公主浅浅一笑，“自是欢喜的。”

云朔的眼里掠过一丝失意，又掺杂着一些别的思绪。

"欢喜……他带我找到了你。"愿璃的脸出现了一点点红晕，扭过头，不敢与云朔对视。

云朔自嘲地笑了下：公主啊，公主，您让我如何是好？云朔不再想了，只要明日能完成与隋九殿下的约定便好。其余什么，都不重要了。兵权也好，势力也罢，他全都不要了。这场仗打得已经够久了，他也应该带着他的公主回家了。

那天晚上，云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女孩被绑在镣铐台上，周遭都是野火。那女孩的脸很模糊，看不清，但云朔知道，那并不是公主。那女孩好像在喊"哥哥"。

是在喊我吗？云朔想上前去救，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在大火之中被吞噬。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无可奈何，惨白无力。

他猛然睁开了眼。长夜漫漫，究竟什么时候黎明将至？

第二日，他在战场上等了许久，仍等不到骁勇善战的隋九殿下。云朔不信，他会失约。最终，隋九还是失约了。

凌国自是不愿承认自家殿下因一乡野丫头令整个村庄血流成河，便到处散播传言，称襄国将军因钟情于公主殿下，而用不为人知的手段暗中杀害了隋九殿下。谣言四起，最终传到了襄国皇帝的耳里。一道圣旨而下，云家上下数百口，无一生还。

诏狱之中，愿璃哭着问云朔，"隋九殿下他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不是．....."

"是我。"云朔轻声说。

"为什么？"愿璃红着眼，几乎声嘶力竭。

"如若公主不愿，换得在下苟活，臣半生悔恨，不如一了百了。"

愿璃转身离开，出了诏狱，回到宫中，闭门而哭。她抱着喜服，像是把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哭了个遍。

"明明不是的……"愿璃抽泣着。她比谁都要知道，那日离开愿庄时，小丫头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嫂子保重。记得，帮我照顾好哥哥。"

愿璃哭的梨花带雨，祁川除了心疼无可奈何。他在梦中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没有人能看的见他，他亦触摸不到他人。自始至终，祁川只能看着这些事慢慢发生却无力改变。

梦醒，他恍若一场重生。

【岑双楼】

“少夫人，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团虎一脸殷勤，恨不得早点将他的掌柜出卖掉。

“讲。”许卿禾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

“最近有位姑娘与掌柜的走的特别近，而且，掌柜似乎与她很聊得来。”团虎将右手侧放在脸前，秘密说道。

“又有姑娘？”卿禾的心像被灌了一大瓶陈年老醋，酸的很。

“你俩干啥呢，靠这么近。”隋九走过来，将团虎一把拉开，“活都干完了？还有时间在这儿闲聊？”

“没有没有，小的这就去。”团虎转头给了卿禾一个眼色，却被隋九不怀好意的眼神吓得赶紧走开。

“怎么了？”隋九见卿禾的脸色有些不好。

“隋九，他说……”卿禾突然想到隋九上次委婉的拒绝，剩下的话从喉咙里生生咽了下去。

“说什么？”隋九倒是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