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发现（1/2）

白苏无措地站在那儿，天上突然开始飘起了细雪，落到他的长睫与肩上。

直到积了薄薄的一层白色，他眸光才乍然破碎，一滴泪从颊边滑过下颚，于空中滴落。

他长睫一动，宛若绝美的冰雕被赋予了生机。

怎么会？

他站在那儿，听着两人交缠的动静一动也没动，眸光穿过层层阻碍，与娇娇储物袋中的残魂对视。

那双如出一辙的悲伤的眼眸皆是默默无言，此时才让人觉得琴师与桑渝并无不同，就连落泪时破碎的脆弱感都十分相似。

桑渝很想要推开这扇门，阻止他们，可娇娇不会高兴，就像是那日在山脚下，她是愿意的，无权阻止，只能狼狈逃离。

只这一次，他没有逃。

也不知凭借着什么，他一直站在原地，受虐般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每过一刻，便心痛一分，腿却像是在地上扎了根，怎么也离不开，到最后都带上了几分麻木感。

这雪越下越大，从黑夜落到了白日。

白苏推门而出，突兀地看见门外站着一人，心中一惊。

“师兄……”

他蠕动着唇瓣，声音几不可闻。

一时，浓重的愧疚与担忧袭上心头。

桑渝眉眼微动，身上雪花簌簌落了地，才露出一头震撼的雪白长发。

他竟一夜白了头……

白苏瞳孔微缩，快步走到他身边。

这一地的落雪全是桑渝修为所化，仅是短短几个时辰，百年修为尽散。

桑渝没有理他，眼眸依旧看向屋内。

在看谁，不言而喻。

白苏还未多想，便脱口而出：“娇娇已经睡了。”

话音刚落，他便后悔了，叫顺了口，如此亲昵地喊她名字，倒像是在炫耀。

桑渝这才将视线转到白苏身上。

他的颈侧还有一个暗红的吻痕。

桑渝垂眸。

“去极寒峰。”

不能打扰她休息。

……

待娇娇清醒后，已是黄昏初落。

白苏坐在床边，面色异常难看，一直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娇娇眼眸一眨，正要开口，便听男人道：“师兄知道昨晚的事了。”

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娇娇却惊讶地看他，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白苏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她策划的便好。

也许是被那次的天道契约算计得太惨，他总疑心她会有什么鬼点子，简直一肚子坏水。

若是她做的……

白苏不愿知道这种可能性，一个是情谊深厚的师兄，一个是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姑娘，他不想伤害到任何一人。

娇娇拢着被褥，遮住白皙如玉的肩头。

略带沉吟道：“你如何说的？”

白苏眸光复杂，思绪一时回到了几刻钟之前，桑渝从未用过这种态度对他。

师兄面上还是冷淡的，看不出丝毫心绪，但苍白的面色已经暴露了身体虚弱的事实。

他看自己眼神是冷的，敌对的，白苏从里面看出了与师兄往常形象不符，烈火一般的愤怒。

但他偏还保持着冷静，没有因此伤了自己，只是平静地问：“你们是何时开始的？”

白苏自然不会告诉他很久以前他们便狼狈为奸了，便道：“我们今日出去时遇到了暗算，所以才会如此。”

他不想让师兄听到是为了渡情劫而做出来的，最好不要对女孩抱有一丝希冀，最后再由娇娇亲自去让他死心。

白苏作为凌云宗掌门，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个理由勉强可以解释。

桑渝也不知信还是没信，两人静默良久，他一直用那双冰晶一样的眼眸打量自己，仿佛任何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白苏险些因此失态，但他也知道不能退缩，一旦退了，便功亏一篑，于是目光也没有丝毫偏移。

思及这里，面前挥之不去的，总是师兄离开时的背影，那满头的雪白长发被风吹起，掠过一丝泠然的冷意。

白苏不知能不能瞒过去，现在也只是告诉娇娇目前的情况。

随后，他眸色黯淡下来。

“师兄如今修为倒退，也不知身体状况如何了？”

应是不会太好。

但他很清楚，一时的修为比之情劫，算得上小事。

渡劫失败唯有两种后果，一是身死道消，二是心魔缠身，再也无法遏制。

而心魔一旦侵蚀心性，那最终留下来的，还是原来的那个师兄吗？

娇娇没有回答，也没有安慰，因为她知道，白苏不需要。

他总是能做出他认为最正确的判断，无论中途出现怎样的后果，他虽难过，但也不会就此中断。

娇娇也正是看出这一点，才觉得他如此好骗，固执地一条道走到黑，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