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舌战余氏（1/2）

阡陌心中记下晏宁的话，无论外边发生何事都再不出府。

青芝被惊得崴了脚，再也不敢有越矩之言。

阡陌没想到温润安静的殿下还有杀伐决断的一面。

两人相对而坐，都留在屋中静静地飞针走线。

“小姐，李府来了婆子。”薄荷轻轻打起帘子，进屋说话。

青芝行动不便，平日在外间侍奉的薄荷暂顶了差事。

“快请。”

阡陌正惦记李丁香的病情，他家就来人了。

阡陌看那婆子神色忧愁，穿着却体面，估计在李府中也是有身份的老人。

婆子先看了看四周，阡陌意会，让其他人离开。

“茹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吧。”她见屋中只有阡陌，眼圈一红哀求道。

阡陌秀眉微蹙，连忙问：“嬷嬷，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日余府亲家母上门来兴师问罪，说小姐不守规矩，在大佛寺后院私会……人，才闹出笑话，连累余家丢脸，还说……这门亲事不要也罢的糊涂话。”

“我家小姐身子刚好些，听到这个，在家里要死要活的，老太太只得让我来请茹小姐随我去府中做个见证，保住小姐的清白。”

阡陌胸中升起一腔怒火，捏紧了手中刚刚绣着的荷包，是谁在传这样的谣言？那个余氏也太不知好歹。

“请嬷嬷先回府通报，我随后就到。”阡陌没有半分犹豫。

阡陌刚出屋，“小姐~”青芝扶着墙在屋角可怜兮兮地叫了她一声。

阡陌一滞，顿了顿说：“你叫茹银去殿下那边说一声吧。”

青芝知道拦不住，只得目送阡陌出门。

李员外的府邸离得并不远，阡陌随婆子进了一个叫寿斋堂的地方。

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端坐屋中主位，神色凝重。阡陌家中并无大岁数的长辈，平日去李府做客总能感受到李老太太的慈爱。

下首侧坐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颧骨高高的，衣饰简朴利落， 神情倨傲冷淡。 阡陌猜想这大概便是余府的亲家母。

阡陌见礼后问道：“不知道余夫人从哪里听说丁香阿姊在大佛寺私会的传言？”

余夫人哼一声，冷冷地说：“乌金城都传遍了，我还会胡说吗？”

“余夫人自然不会诬赖自己人，别人可就不好说了。”

阡陌一说这话，余夫人眉心一皱。

“丁香阿姊和余公子相识于微，两人相互扶持，听阿姊说余公子曾和她许诺三年内必登天子堂，让阿姊风光大嫁。”

“当时阿姊说得欢喜，我心下疑惑，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余公子是个言出必行的有志男儿。”

阡陌说到此处，余氏脸色稍霁，腰板越发直了。

想到儿子三年来日夜苦读，夏热冬寒未曾错过一日，如今已经是皓月书院的佼佼者，夫子们正商议举荐儿子入朝为官，这让余氏悄悄地喜极而泣。

皓月书院是皇家创办的书院，朝入皓月院，暮登朝堂的美谈一直在读书人中广为流传。

阡陌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我听说书院的夫子举荐最重人品，我怕那些妒忌之人，诬陷丁香阿姊，传出此等不堪的谣言，让余李两家不欢而散，毁了余公子的前程。”

余氏身子一紧，夫君早逝，独留这个儿子，儿子是他全部的指望，谁要毁他儿子的前程，就是要她的命。

阡陌见她被镇住了，才细细将那日她与李丁香见面的原委一一道出。

阡陌见余氏低头不语，说道：“半年前，夫人得病，月余不愈，是丁香阿姊请我阿爹前往为夫人诊脉。丁香阿姊和余公子的情谊，我这个旁人看着都感动，又怎么会私会男子？”

阡陌说得动情，竟有些哽咽，老太太听得不禁替孙女流下泪来，她这个实心眼的傻孙女。

余氏脸有愧色，想到李丁香的事情一出，都是那帮除了要钱什么都不懂的亲戚蠢妇就忙不迭地跳出来捧着说她的宝贝儿子前途大好，让她找这个由头，断了李家的姻缘，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自己竟忘了和李员外家结亲已是高攀，除了李员外家，她还认识什么好人家去，竟稀里糊涂地跑过来给儿子惹事。

阡陌见她神情平和了许多，趁热打铁说：“这种谣言，国都城一年不知几回，并不稀奇，只要本人不理会，过个月余也就散了。”

余氏捏了捏衣角，讪笑着说：“茹小姐说得极有道理，丁香小姐是难得的好姑娘，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听着她病了心疼，来问问就回去了。”

李老太太按礼数客套了一番，也就让人送余氏走了。

余氏走后，老太太亲热地拉住阡陌说：“好姑娘，丁香认识你真是她的福气。”

阡陌想起晏宁的嘱咐，推辞了李老太太的一再挽留，只是宽慰了一番丁香后便离开了。

阡陌刚踏出李员外府，一侍卫上前躬身禀报：“侍卫岳扬，奉七殿下命特来护送茹小姐回府。”并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