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棕匠再次试女（1/1）

“爸爸呢？怎没见爸爸？”漪姳镇定一下问母亲。

刚才在街上应酬那么多乡亲，要装笑，要装嗲，还要装清纯，本来就搞得很疲乏，回家认母，又让母亲搞来搞去，更是精疲力竭。

她稍微整理一下情绪，缓了一口气，也没有再理会母亲的惊奇。

“哦，你那老子啊？你说他会在哪呢？”

漪姳一时不知母亲的话啥意思，便睁着眼睛看母亲的眼睛。

“除了能在牌桌上找到他，你以为你还能在正经场合看到他的影子？”

漪姳不提还好，一提起她那老子，紫苏就浑身都是火。

“管他呢，妈，这个年头，干什么都是正常的，要是爸爸不赌的话，那就不正常了。再说，他还没嫖吧？嫖了，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说话哪有这样说的？”

妈妈瞪大眼睛，张开苍白的嘴唇，看着女儿半带桃花的眼睛不满地说。

这女儿不仅样子变了，思想也变了。

原来笨嘴拙舌的，现在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倘不是漪姳说她是她的女儿，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老于世故，油嘴滑舌的二十几岁女子就是她亲生的。

她不由得再次审视起漪姳来。

她使劲盯着漪姳的桃花眼，左看左不顺眼，右看，右也不顺眼。

尤其那尖尖的下巴，眉毛挑得弯弯的，像新月，细得那么规则，又是棕红色。

不看别的，单看那双丹凤眼就不是他的女儿漪姳。

别说还有飘起的一缕太过棕色的刘海，以及她身上太过于华丽的穿戴，都入不了她紫苏的眼。

她愈看，愈觉漪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她身上，连小时候一点影子都见不到。

“人可以改变，但至少要保留一点点胎记吧？”

她不由自主地问自己，又搜肠刮肚地回忆女儿出门之前的种种特征，种种嗜好。

“漪儿，咱们吃什么？你还没吃早饭吧。”

她想起漪姳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样小吃，于是试探地问。

“鸭脖子，妈，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吃鸭脖子的是不？家里有没，没有我去买。”

漪姳听到母亲提到吃的，兴奋地回道。

紫苏惊喜了一瞬，又害怕是巧合。

鸭脖子固然是漪儿在家时最喜欢吃的，但这个年头，吃古里古怪东西的人多着了。

“这次回来，你最想见到的是谁啊？漪儿。”紫苏不放心，又提出一个问题。

“我啊——”漪姳故意狡黠地闪闪桃花眼看着母亲笑，不开口。

“说吧，你最喜欢见到谁？”

“这个嘛，你说我最想见到谁呢？”

漪姳想逗一逗母亲，依旧不回答。

“露馅了吧？你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紫苏心里一股悲戚涌上来：

怎么搞了半天，依然还是假货？

漪姳看到母亲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忍再逗她，于是老实地说：

“我最最最喜欢看到的不是妈妈你吗？”

“我是说外人里头。”紫苏不满地加重了语气。

“当然是我张叔叔了。”漪姳想了想说。

“还算你孝道”紫苏微微放心地笑了。

“回来的时候，他还叫我呢。张叔叔都老了好多。”漪姳感叹道。

“是啊，都快五十的人了，怎么不老？”

紫苏又看了女儿一眼，又觉得女儿身上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疙疙瘩瘩的，总不舒服。

“好不容易回来，去看看你张叔叔吧。买点东西，不枉人家疼了你一场。”

“不嘛，我就要陪你，人家都整整十年没和你面对面说过话了。”

“听话，啊。张叔叔挺可怜的，你张婶儿患了白内障，看不见，什么都要你张叔一个人做。买点酒，买点烟，再买点水果，好好去拜访拜访他。人家从前将你背上背下，一直保护咱们娘俩。你老子又不管。家里的煤炭啊，柴火啊，都一直他在负责。人不能没有良心，不能忘了本。”

紫苏一面要求漪姳去看张登云，一面要教育她，她希望女儿在外面怎么混都不能忘了乡邻忘了亲人。

“嗯，我会去的，妈，等有空的时候我就去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