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洲曲毕（1/1）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两个人也快到鲁镇的出口了。

舞台上的歌声引得王晓天驻足，跟着调子哼了起来。女孩会心一笑，从侧面抱着他，靠在怀中，与他一同看着台上的歌手唱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若是能一直这样抱着他，便也是完美。

《西洲》一曲终毕，该回家了。临走时，他叫住了她。

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何事。

他将车停到一旁，回过身来，捧起她的脸，慢慢地含住了下唇。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假装镇定，傻傻地望着他。

“回去吧。”一阵过后，王晓天上了车，目送着女孩跑回家后，就骑车回去了。

他没有看见，背过身的女孩再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像得到了一颗人间最甜的蜜饯，欢快地奔向自己的小卧室。

梦境画面一转，场景中，两个女孩神色凝重。

“他说我大小姐脾气，说我刁蛮。”

“你的性子确实不好，但是他肯定不能这样说。他真的爱你吗？”

“他会帮我拿东西，哪怕特别小。他会穿着湿衣服出来，只要我去找他。他还会为我翻墙头……”

“他为什么翻墙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我确实不能理解他。”

“其实，他真的没那么爱你。”

“当当当！当当当！”闹钟响了。

突然惊醒，我有些手足无措。那些人我分明不认识，脸都看不清的，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受。我已经快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我请了假，去看全市最有名的精神科大夫。

大夫看着手中的CT，眉头拧成了川字。

“大夫，我是无药可救了吗？”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打起了鼓。

“你没病。可能脑子有病。”

“啥？”

“就是，疯了。”大夫的眼神有些试探，毕竟我这种情况确实离奇。

我：“……”

回到家后，我就手里拿着化验单，坐在沙发上愣神。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我一阵烦躁，还没歇脚就来人。

打开门，是莫北川。

“干什么？”我看着他，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去警局找你，听小刘说你请假了，来看看死没死。”那一脸的傲娇真的想踹死他。

我边回房边对他说：“莫北川，你最近怎么缠我缠的这么紧。”

莫北川挑了挑眉：“不是某人说不许我离开吗？”

是啊，我好像是说过。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他看到我手上的病历，说：“你生病了？”

“是啊，精神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来我听听。”莫北川笑得欠揍。

我没好气的说了一遍经过。

莫北川听了我做的梦，一改平时的戏谑，说：“你没病，不用看了。以后，也不用想了。”

“可是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我醒来还能清晰地感觉到疼痛，他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我说不用想了！”他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不留任何余地。

我望着他：“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他也看着我，眼神中极尽复杂，我看不懂他的心。

“你好好休息。”他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我心里空落落的。他就这么不想让我知道吗？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吗？他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感觉到自己对他的信任在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增长的失望。

门又被敲响了。

他又回来了。

我平静的看着他：“什么事？”

“王安打电话说，后天让我们去喝他和陈冉的喜酒。”

“我知道了。”

“后天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认路。”

“你没有请帖。他们把你的也给我了。”

我只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