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梦（1/1）

半夜，我又做了那个梦：天空澄澈，万物待明，一个身着淡粉长裙的女子跳了楼。她临跃时眼眶红红的，泪珠打转。眼眶再也抵挡不住，滚烫了她如桃花瓣娇嫩的脸颊。她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纵身一跃。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就连脸也是模糊的。只是我好像感受了她的悲伤与窒息，久久走不出来。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我要怎么醒过来？我不停地徘徊，心痛。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醒了，可心痛的感觉仍能记得。

第32次。合上日记本，我已经不能再骗自己这只是个梦了。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打电话给妈妈：“喂，妈，吃了吗？”

“欸，小雪儿啊，吃了吃了。这都十点了你怎么没上班啊？”

“我请了假，身体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妈妈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记得吃药，严重了去看看医生。”

“妈……”

“怎么了？”

“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有个小姑娘跳楼。”

那边的电话沉默了许久，声音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都是梦，没什么好纠结的。”

“可是我已经重复做了很多次了。”

“喂，喂，欸我这信号不太好啊，先挂了。”她又在逃避。

两年前我从医院醒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身体酸痛，头痛得最厉害。我想不起来我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是警校的学生。病床前围着眼眶红红的爸爸妈妈，还有莫北川。这是我第一次认识莫北川。他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下午我回到警局，刚要整理案件，就有人来敲门。

“雪姐，有一个人说是你家属，要找你。”小刘说。

我出门一看，是表姐。表姐一见我，立刻扑了过来，哇的一声竟然哭了。我只好慢慢地抚摸她的背：“咋了表姐，谁欺负你了？”

哭了好一阵，她才说是她的渣男老公。

“我们刚离完婚，他就和别人睡去了，天杀的渣男。王八蛋，婚前就有备胎了吧，早就劈腿了吧！那个小狐狸精也真不要脸……”

听到“渣男”一词，我恍然间感觉自己也说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浮现，模糊不清的人影随着我的无能暴怒越走越远，两旁的街灯忽明忽暗……我赶紧甩了甩脑袋，我都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他骗我的钱，骗我的感情，我现在一无所有还欠了一屁股债……”表姐还在哭诉。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小雪，借我点钱好不好，我有钱了立马还你。”我就知道。

“你想要多少？”

“十五万。”

“十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到底欠了多少啊！”我震惊道。

表姐抿了抿嘴：“他拿着我的身份证去贷款，就是借高利贷。结果不但生意赔了，高利贷也还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现在除了表弟借给我的五万，就只能在花呗上借了。这个离婚以后也是夫妻的共同债务，他那里欠的比我还多……”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这里只有八万，先给你凑着，你再和别人借一点。”我狠了狠心，决定从我的小金库筹钱。

“我有十五万！”一个声音在走廊的转角处响起，熟悉至极。此刻我内心确实很想他来。

莫北川甩手一张卡放到了桌子上，说：“十五万给你，莫雪借我用一下。”

我被莫北川莫名其妙拽了出来，反手就要锁喉，却被他扼住了手腕。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就咄咄逼问。

“你想起来什么东西了吗？做梦了吗？”他看起来很紧张，身高差和窒息的距离让我不得不看着他在我面前放大的双眼。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我反问，“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莫北川眼神闪烁。

又是这样。从我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说辞。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可所有人都说我只是大病了一场，精神还没有恢复。

我受够了这个说辞。我要自己去寻找这份丢失的记忆。

我挣开了莫北川的手，漠然道：“那我自己去找。”

他不安地看着我，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我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他一直都很精明。